梁王眯著眼沉吟出聲:“五城兵馬司既是救火,怎麼會和勇士營……”
他有些不解,因此眉頭竟是深深地皺了起來。
倒是有人略知內情的,便道:“東城兵馬司的校尉,據說和陳凱之頗有一些淵源,或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樣一說,所有人便恍然了。
那吳王本是緊繃著一張臉,此時一下子的放鬆下來,甚至不禁笑著道:“這個陳凱之,本王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勇士營……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東城兵馬司有千餘人,還不是頃刻之間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只怕那陳凱之……也不會有好下場吧,死了也是活該。”
方吾才一聽,霎時間,睏意沒了,一雙眼眸轉得老快,神色也是隱隱地透著緊張,不過也只是眨眼間的功夫而已,他又恢復了平常色。
方吾才在心裡想著,這突然之間出什麼事了,難道是有人設下的巧計,要對陳凱之進行報復?
那麼……
不想還好,一想到陳凱之可能有危險,方吾才便不由自主的有些急了,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前些日子,他還送了一大批的金銀上飛魚峰呢,這勇士營垮了,陳凱之死了,只怕這些金銀也不保了。
何況,陳凱之畢竟是自己的師侄啊,這傢伙……平時自己總是說帶他去見見世面,多結交一些好朋友,朋友多一些,敵人少一些,他倒是好,卻不知又得罪了誰!哎,這下糟了。
方吾才的心裡一陣震驚,他的身家都在飛魚峰上,何況又牽涉到了自己的師侄,於是一下子出了神,渾渾噩噩的樣子。
陳贄敬看出了方吾才的異樣,不由好奇地問道:“方先生怎麼看?”
據說這方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還知名理之術,卻不知是不是傳言有所誇大。
方吾才只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問自己,可此刻他哪裡有心思回答?
他的心思已飄在了飛魚峰那兒,心裡痛惜不已,甚至有點忘乎所以,忍不住脫口而出:“陳凱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恙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滿朝皆驚(3更求月票)
方吾才的這句話,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祈福。
替陳凱之祈福。
只有陳凱之好好的,他的財產才能萬無一失呀,若是陳凱之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的棺材本就全都沒了。
所以方吾才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卻不曾想,自己這一激動,竟是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可這話卻一字不漏的給其他人聽了個清晰,其他幾個喜上眉梢的親王、郡王們不禁一呆,尤其是那吳王,似乎是個喜怒都放在臉上的人,頓時道:“呵……陳凱之吉人自有天相?”
方吾才這才回過了神來,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可話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只能繼續堅持下去了。
吳王冷笑著繼續道:“我看方先生,也有名不副實之處啊,這陳凱之四處得罪人,哪裡是什麼天相的吉人?我倒看他面上有血光之災,何況他這三百多個勇士營的官兵,不堪一擊,如土雞瓦狗,莫說是一千東城兵馬司的兵勇,便是三百個義民,也可將他們殺得落花流水,這陳凱之,居然阻擋東城兵馬司滅火,這是螳螂擋車、蜉蝣撼樹,是取死之道。”
陳贄敬忙道:“十三弟,不要對先生無禮。”
他雖是斥責了吳王,不過對於方吾才,卻也覺得對方言過其實,不太靠譜,自然也就沒有方才這般熱心了。
倒是陳正道有些急了,也不管吳王是不是王叔,繃著臉道:“王叔,先生料事如神,他說如此,便是如此,王叔何必說這樣的話?”
吳王倒是惱了,你陳正道是自己侄子,居然當面斥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