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王養信想說點什麼,可是不但話說不出,甚至已是無法呼吸了,他的口裡開始大口大口地噴血,便連雙目之中,也佈滿了血絲。
他瘋了似的用雙手抱著刺入自己喉頭的劍,以至於雙手鮮血淋漓,亦好像沒有察覺一般。
隨即,陳凱之目光一冷,將學劍猛地拔出,一股血箭隨之噴出,王養信終於無法堅持了,雙腿一蹬,徹底氣絕。
陳凱之收劍,再不看王養信一眼,長劍入鞘的同時旋身,在他身後,勇士營的丘八們已經收隊,一個個的看著陳凱之,似乎在等待著命令。
逃出了雷池的官兵,丘八們便沒有繼續追擊下去,可即便如此,現在的戰果卻依舊是嚇人。
丘八們自己都覺得震驚,此時此刻,一股難掩的喜悅,還有一種初入戰陣,稍稍帶來的不適俱都湧上心頭。
而在地上,許多人還在shen吟和發出慘呼,陳凱之目中似是灰色的,他徐徐道:“不要留活口!我早說過,殺無赦!”
不要留活口……
地上這些人,統統殺個乾淨!
就連這些從前喪盡天良的丘八,竟也情不自禁的呆了一下,覺得似乎有些過了。
陳凱之卻沒有給他們任何解釋,只下了這道命令後,便冷然地看著他們。
丘八們早就習慣了聽命於陳凱之,此時在陳凱之的冷目下,再無猶豫,他們俱都三五成群散開,抽出了腰間的長刀,行走在滿地瘡痍之間。
那一個又一個地上未死之人,看著人走近,驚恐地發出哀嚎:“不……不要……”
只是迎來的不是同情,而是狠狠斬下的刀刃,隨即血箭飈射而出。
此起彼伏的,在一個個幽暗的背影之下,同樣的哀嚎和慘呼,絡繹不絕。
蘇昌匆匆的到了陳凱之的跟前,他皺眉道:“校尉大人,為何要斬盡殺絕?這……他們終究……”
陳凱之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是認真地道:“我在救人。”
“……”蘇昌畢竟曾是儒生,多少對陳凱之的命令有所疑慮。
陳凱之抿抿嘴,刺鼻的血腥氣,竟讓他並不覺得有太多的不適,反而……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緊握腰間的劍柄,看出了蘇昌眼裡的疑惑,道:“不夠狠,今日會有人不識相進犯我的飛魚峰,那麼明日,還會有人不識相,我現在就是在告訴所有人,飛魚峰便是雷池,過了雷池,今日這些人便是榜樣,今日殺的人越多,將來救的人就越多,現在,你明白了嗎?”
“你是儒生,我也是儒生,我自然知道,你定有側隱之心,可我的惻隱之心已死了,因為我比你更明白,在這個世界,仁義禮智信之下,依舊還是弱肉強食,今日若敗的是我們勇士營,絕是沒有人會選擇原諒我們,也不會有人對我們有半點的惻隱之心。”
蘇昌一開始顯出了幾分若有所思,後來目光漸漸地多了幾分堅定,頓了一下,便道:“學生明白了。”
陳凱之再不看他,而是肅然道:“你明白了,極好。可是你方才質疑我的命令,明日開始,因為你的質疑,全營上下,每日晨跑將加練半個時辰!”
陳凱之說罷,回眸看了一眼飛魚峰,在這飛魚峰之上,本是燒紅了半邊天的大火似已熄了,那原本對映人通紅的光線也漸漸的暗淡,以至慘然月色下,只看得清他的面部大致的輪廓,他的眼眸,也掩入這昏暗之中,令人難以看清他目中的神采。
此時,突的聽到遠處一陣噠噠噠的聲音,這聲音甚至越來越近,似乎有飛馬疾馳而來。
不需陳凱之下令,立即有人道:“戒備!”
呼,丘八們幾乎是條件的反射,迅速與周邊的人開始集結!
他們對於陳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