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真的。
即便將來有人發現了吾才師叔的謊言,可這還是謊言嗎?那些宗王們會承認自己被一個江湖術士忽悠了?不會,所以,現在最維護師叔的恰恰是這些宗王。北燕國的天子,會承認自己腦子有問題,跑去問候一個大陳的老秀才?也不會,將來東窗事發,他也得咬死了這位先生乃是高士。
所以……現在吾才師叔已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名士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誰敢不服?
此時,方吾才瞪著他道:“還愣著做什麼!來,攙一攙師叔,凱之啊,我看你印堂發黑……近來可要小心了,小心有禍事發生啊。”
陳凱之差點忍不住的想給他翻個白眼,卻朝他撇撇嘴道:“師叔,你何必來糊弄師侄呢?”
“哈哈……”吾才師叔不由大笑,他顯得得意洋洋,春風滿面的樣子,隨即壓低聲音道:“善莊的銀子,隔三差五,我會以採買的名義,自荀家那裡進貨,你得先疏通好了,這賬要做得滴水不漏才行,知道了嗎?”
陳凱之知道吾才師叔在研究他的五鬼搬運**,這些無數王公貴族們捐納的銀子,想要揣進兜裡,卻還需要將其洗白才學,所以在這裡頭必須得走一個流程。
陳凱之不禁感慨,上一世洗錢的套路,沒想到師叔居然也會,他便忍不住道:“師叔,你這樣做,難道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方吾才不假思索的便道:“我良心安得很,銀子,是這些王公們的,他們肯掏銀子,師叔呢,拿出三四成來救濟百姓,這是不是善舉?其他的六七成,師叔犒勞自己,這也有錯?於公於私,師叔都在做好事啊,沒有師叔,你以為那些王公們會真心的做那善事嗎?那城內城外的流民有人會管嗎?師叔現在是方大善人,活人無數,你竟還問師叔的良心,退一萬步,就算師叔全部貪墨了,良心餵了狗,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世上的事,師叔早看透了,天下之人,哪一個不圖利?多少人家財萬貫,只需拔一毛便可利天下,可誰願意拔這一毛?像師叔這樣,拿了人家銀子,還肯拿出一部分出來救濟百姓的善人,已經不多了啊,有時候想想,師叔都覺得自己還真是太善良了,先是委身東山郡王,見那東山郡王殿下人傻傻的,實在過意不去,後來才到了北海郡王府去,哎……那才是真正的良心不安啊,堂堂的郡王,到了後來,每日拉著王妃吃白粥度日,你說師叔還好意思待下去嗎?想了想,還是走吧,再留下去,師叔真的怕啊……怕心裡一個不落冷,掏出銀子來救濟那北海郡王。”
陳凱之聽著唏噓,想到方才北海郡王在宴席中似乎也是胡吃海喝的樣子,就像三天沒吃過肉的人一般。
此時,方吾才搖搖頭,又道:“所以師叔還是有良心的,這不,現在不是住在鄭王府了嗎?鄭王這個傢伙,可小氣得多了,呵……若不是老夫略施手段,這傢伙還不捨得呢!不急的,來日方長,住都住了嘛。不過………有一件事還得拜託你。”
陳凱之便道:“師叔儘管吩咐就是。”
方吾才突的吁了口氣,面色凝重起來,很是認真地看著陳凱之道:“吾有一女,自然是你的小師妹了,她原本一直養在鄉中,可現在年紀不小了,她的母親去世得早,老夫想著讓她在鄉中多有不便,不如接到京師來,只是老夫住在鄭王府,多有不便,她呀,是個好孩子,老夫下半輩子跌宕辛勞,其實為的就是她,她是個憨厚性子,將來師叔得給她尋一個老實人家,將她嫁了,暫時就讓她住在你的飛魚峰裡吧,你多請幾個使喚丫頭,好生的照看著她,師叔這輩子,就她一個女兒了,若有什麼差池,就先宰了你。”
陳凱之看著吾才師叔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一副兇狠的一樣,連忙咂舌道:“這倒是好辦,師叔放心便是。”
此時,他倒是想起了那駙馬,轉而道:“那駙馬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