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本的辦法就是打擊銷贓之人,這些提供銷贓的人,尋常人即便有膽做,卻也沒有這般大的資本,沒有足夠的人脈,哪裡能夠立足。所以陳煌仗著自己世子的身份,便給予這些銷贓的商人保護,如此,那些盜竊之物,方才可以迅速流通,竊賊們沒有了後顧之憂。”
“本來此事,錦衣衛一直都只是秘查,雖一直都只是在蒐羅證據,卻沒有收網,本質就是因為關係到了世子,臣也有所疑慮。可前些日子,發生了民亂,不少的亂民,竟都有武器,因此,臣才格外的重視起來,朝廷是禁絕尋常百姓私下攜帶武器的,可這麼多武器,自哪裡來?臣命人順藤摸瓜,這才知道,竟可能和這些銷贓的商賈有關,這些商賈,既代人銷贓,也會暗中互通禁物,只要有利可圖,他們甘願冒著風險。”
“臣思來想去,覺得若是再無動於衷,便真是愧對朝廷的厚恩了,這才下定決心動手,想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這奏疏裡頭,還有銷贓的三個商賈的口供,都如實稟報,這事和陳煌有所關聯,陳煌雖沒有出過面,可從三個商賈這兒,一年的牟利有三四萬兩銀子,而這些商賈有了他的庇護,打著他的旗號,也是順風順水,三個商賈,現在還在詔獄暫押,若是娘娘覺得事有蹊蹺,可以交大理寺和明鏡司重審。”
“這也是臣過於草率了,現在臣想來,臣確實是急切了一些,不過想到關係到了民亂,事關重大,若是再耽擱,一旦被他們掩蓋了罪證,便一無所獲,何況,三個商賈都已經拿了,臣想陳煌很快就會收到風聲,若是再遲一些拿人,他若是自覺地東窗事發,於是潛逃,豈不是之前一切的辛苦,俱都前功盡棄。”
第七百五十章:殺招
錦衣衛辦事,還是極牢靠的。
畢竟它的前身,乃是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大多數人員,也都是投胎在那裡。
別的不敢保證,唯獨這罪證,卻是有章法可循,絕不比明鏡司要差。
陳凱之拿出來的,可謂是鐵證,完全沒一點紕漏。
商賈反正都控制的,而且不是一個,是三個,那三個商戶的家也抄了,賬簿也有,都已封存,口供很翔實,裡頭怎麼給錢,公府裡是誰來收的銀子,都很詳細。
當然,裡頭有一個唯一的漏洞。
那就是實際上後臺並不是世子陳煌,陳煌算什麼,一個紈絝公子罷了,真能給人做保護傘?
真正的保護傘,實際上卻是那位故去的先郡王。
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基本上宗室在背地裡都有自己的財源,畢竟這些人,無一不是貴不可言,官府也不敢查,別人不敢做的買賣,他們敢做,別人不敢涉獵的事,他們敢涉獵。有人脈,有關係,有背景,這就是變現的渠道。
琪國公府自然不肯落後的。
這些宗室背地裡都有各自營生的手段,只是很不巧琪國公去世了。
那麼現在陳凱之卻將這些醜事,俱都栽在了陳煌頭上。
可這也沒錯,因為陳煌翻不了供,他倘若咬死了和自己無關,說這是他爹的手筆,這就是子告父啊,到時更是不知死都不知如何死得。
倘若有人想給陳煌翻供,將事情抖出來,這依舊不妥,人死為大,你們還往濮陽先郡王頭上潑髒水,還有良心嗎?
所以這完全是鐵證了,誰也幫不了這陳煌了。
太皇太后聽罷,雖是皺眉,臉色卻緩和了許多,完全不似方才那般凌厲了。
她低頭,撿起了奏疏,大致看了看,默然無聲。
這是鐵證,身為太皇太后,難道還說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然是緘默無語了。
而趙王等人,雖是怒氣衝衝,此時卻也憋著口氣,沒處兒發洩,他們更加不敢多嘴,因為牽涉到的乃是前些日子的民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