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娥卻是露出後怕的樣子,深深的皺著眉,提醒陳贄敬:“可倘若,真的是他呢?”
“什麼意思?”陳贄敬臉色慘綠,目光一沉,略微思索了一會,便細細的分析起來:“若真是他,那麼,為何沒有昭告天下?就算他不敢,慕氏……對,慕氏或許,也不敢,可若真是他,那麼慕氏一定知道……”
陳贄敬越想,越是覺得有些亂。
“得再查一查。”陳月娥道:“所有的底細,都要打探清楚。就怕這個萬一。”
陳贄敬冷冷一笑:“你不必杞人憂天,就算退一萬步,真的好巧不巧,當真是這個傢伙,又如何?吾兒已是天子,難道還有天子退位的道理嗎?還有……這麼多宗室和文武大臣,都將賭注壓在了本王和陛下身上,難道讓他們改換門庭?連慕氏,尚且都不敢和我們硬碰硬,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前皇太子。再者說了,這一次,本王回去,便是要收拾掉此人,他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本王定要教他碎屍萬段,你且放心,一切都已佈置好了。”
陳月娥漸漸放寬了心:“其實,我最擔心,乃是母后,那慕氏倒也沒什麼擔心,若當真出來一個皇太子,母后的態度,就顯得可懼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大丈夫當如是也
陳贄敬現在是怒火攻心,只冷笑一聲,並不作聲。
對於這陳凱之的身世,眼下似乎也沒有繼續調查的必要,而今,無論如何,回到了京師,定要狠狠的出了這一口惡氣。
不然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的,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若是不好好教訓陳凱之,他覺得自己不用活在這個世上了。
因此他便沒接陳月娥的話,眉宇輕輕一皺,嘴角輕輕一揚,格外冷漠的說道:“你儘管放心便是,一切都已佈置好了,呵……除非,那慕氏想要天下大亂,否則,她就別想保住陳凱之。這個陳凱之,本王一定不會放過。”
陳贄敬說話的時候,分明是在壓抑住自己體內的熊熊怒火,聲音裡滿是冷意。
次日清晨拂曉。
御駕終於抵達了京師,而整個洛陽城,彷彿剛剛甦醒,在這清晨的薄霧之中,禁衛分明森嚴了許多,無數的禁軍,開始佔據住了主要的街道,而在城外,留守在諸官,早已穿著朝服,來此迎候了。
陳凱之便在其中,他穿著蟒袍,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的顯眼,因為是護國公,所以他站在內閣大學士姚文治的身後,姚文治似乎很奇怪,京裡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他似乎都當做沒有看見,好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的,顯得很是平靜。
不過……大家早已對此習以為常了,俱都知道,這位姚公,是個不太愛惹事的性子,他見了陳凱之,也只是很平常的和陳凱之相互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便再無二話。
等到御駕遠遠而來,先有宦官來傳旨:“陛下口諭,諸卿辛苦。”
眾人自然知道,這絕不是陛下的口諭,陛下……眼下只是一個招牌罷了,這都是舊例,到了什麼時候,自然會有宦官,按照舊俗,頒發出各種口諭,以顯示天子對百官的體恤。
陳凱之與眾人行了禮,卻感受到,身後有無數別有意味的目光。
自打陳凱之開始處理積案,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以往京兆府不敢登門的事,如今都直接登門,以往不敢拿的人,陳凱之就敢拿。
就在昨日,鴻臚寺典客署的署丞之子,就被拿了,據說是牽涉到了一個欽案,一個貴公子jian殺了一個婦人,後來此人被捉拿歸案之後,結果一審問,方才知道,連這位署丞之子也牽涉其中。
當天晚上,京兆府的都頭就帶著人衝進了人家府裡拿人,連夜審問,罪名已經坐實,還牽涉到了幾個京裡的人物,折騰的雞飛狗跳,今兒清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