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但那個女人的目光,她卻很熟悉。
明明怨的欲罷不能,卻又恨的無從下手。
花月滿忽然覺得,似乎有很多人,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只是究竟是哪些人這麼看過她,除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還真想不起來其他的。
青竹見此,故意抬高了幾分音量:“娘娘,那個人是常美人,您想起什麼了麼?”
對於常悅顏,她是怨恨的,因為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想要除掉整個未央宮的人,所以今天眼看著常悅顏落得如此下場,她不但沒有半分的愧疚,反倒是恨不得再刺激常悅顏幾分。
什麼叫想?
常悅顏一愣,難道說……
花月滿再次朝著常悅顏看了去,四目相對,她淡淡道:“想?想!想去踩她幾腳。”這種想法是發自內心的,原諒她實話實說。
青竹心滿意足,拉著花月滿繼續往寢宮走了去,留下常悅顏目瞪口呆且消化不良。
她剛剛看得清楚,花月滿從始至終在看著她的時候,目光裡充滿了平靜,那種平靜深沉到了眼睛的最深處,根本就不是能夠假裝出來的。
再加上才剛青竹的話……
常悅顏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犯堵,那種想喊卻不能,想發洩又發洩不來的感覺,幾乎將他逼迫至瘋!
花月滿竟然失憶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明明是一場戲的落幕,她落魄到了今天這副田地,而另一個當事人竟然不痛不癢的失憶了,這……
確實,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嘔血想吐的事情。
青竹攙扶著花月滿進了寢宮,見所有人都沒跟進來,故意趁著花月滿坐下的時候,腳下一絆,掉出了袖子裡的一張宣紙。
花月滿倒是不瞎,指著地上的宣紙:“那是什麼?”
青竹顫顫巍巍的將它撿起,佯裝著不敢開啟:“太子妃,沒什麼……沒什麼……”
人都是好奇的動物,花月滿一直都當自己是個人,所以她有好奇心也在所難免。
在青竹的閃躲下,她直接搶過了那張紙,慢慢開啟。
隨著那摺疊成四方的宣紙,最終毫無保留的攤開在自己的眼前時,花月滿平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狠狠一凜。
這,這是……
這張宣紙上畫著一個男人,眉目俊朗,面容溫潤,而最主要的是,這畫上的男人就是出現在花月滿夢裡的那個男人。
花月滿一直以為,她夢裡的男人是她幻想出來的,就好比夢中情人一樣的存在,但是現在……
“太子妃……”青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花月滿的神色。
花月滿特別想要裝作不動聲色的試探一下,可不知道是太激動了,還是太好奇了,以至於她一個沒控制住,張口就來:“他是誰?他叫什麼?他和你什麼關係?和我又是什麼關係?”
青竹對於花月滿緊張的樣子很是滿意,不過卻不曾直接告訴她,察覺到身後沈晟婻慢慢走過來的腳步聲,她伸手將花月滿手中的畫像搶了回來。
一邊揣進懷裡,一邊神秘的道:“太子妃想知道,奴婢一定會如實回答,只是現在不是時候,而且……太子妃一定要保密,這是您和奴婢之間的秘密。”
秘密……
這個詞兒的意義就比較廣泛了,它因為隱藏著太多晦澀的東西,從而就變成了每個人壓在心裡最深處的孽障。
花月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麼她隱藏在最深處的孽障又是什麼呢?
“發什麼呆呢?可是凍著了?”沈晟婻笑著走了過來,坐在了花月滿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她的手。
她是高興的,因為剛剛聽福祿說了常悅顏的下場,雖然她覺得被軟禁一生還是有些便宜了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