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心中也是大惑不解。莫不成李治鑽地道鑽上了癮,以後來行宮時,要再玩一次地道戰不成?
沒想到今天衡陽公主來府上,說是要四處看看,結果一直就走到這處院落來了。
衡陽公主站在門前,迴轉頭看了盧鴻一眼。盧鴻面帶苦笑,只得上前幾步,取過身邊的鑰匙,將院門開啟。
發現這個小院後,盧鴻第一時間便將那院門緊鎖,鑰匙時時帶在了身邊。
鄭柔等人入住後,也發現府宅格局於終南山別業的相似之處。但當時恪王之亂時,所有經歷均是機密,鄭柔等自然知道不會隨便打聽。只是聽府中人言,似乎與這小院有些秘密的干係。因此到了新府後,見盧鴻鄭重其事的將這小院鎖了,心中都想到定是皇上特地這般建築,定有深意,都沒有過問。
衡陽公主進了院子,依然一聲不出,直接走進室內。待看到原地擺放的羅漢床,這才幽幽嘆了一口氣。
盧鴻也不知說什麼好,半天才聽衡陽公主道:“數載悠悠,轉眼即過。再見這等場景,當真令人慨嘆。”
盧鴻不知她是什麼意思,一時未便接言。衡陽公主自顧自地說道:“現在想起來,盧鴻你從一開始,就好象把什麼都想到了一樣。有時候我都想,莫不成你真會預測掐算的一般,竟然是未卜先知麼?”
盧鴻大汗,連忙道:“哪裡哪裡,為臣那都是誤打誤撞,純是運氣,運氣罷了。”
衡陽公主幽幽地眼神在輕紗後盯著盧鴻看了半天,見盧鴻一臉貌似怛然的神情,忽然一時氣結,張嘴“呸”了一聲:“得了,少和我裝了!反正我是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算計不過你就是了。不過盧鴻,你兒子也有了,嬌妻美妾的,我那上官姐姐怎麼辦,也該給個章程了吧,也不枉我上官姐姐為你苦守這些年。”
盧鴻恭恭敬敬地道:“上官姑娘心意下官自然不敢有負,只是她初將《暗香》遷到洛陽,說尚需些時日安定後,方才再辦理我二人私事。”
衡陽公主一聽更有些氣憤地道:“原來你二人揹著我……我是說,原來都早商量下了,虧我還什麼也不知道操的什麼心那我怎麼辦?”
“啊?”盧鴻大驚失色道:“公主說的什麼話來?你乃是天潢貴胄,萬勿與臣開這等玩笑。”
“開什麼玩笑?”衡陽公主氣乎乎地道:“早就被你看反正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知道。”
盧鴻一聽,不由將眼睛看象那羅漢床,心中叫苦,不知如何解釋。當時自己房中的密道居然通到衡陽公主閨房之中,這事本來也是難以解釋,何況其中牽扯甚多。現在衡陽公主一說出來,盧鴻只覺得頭疼不已。
不待盧鴻出聲,衡陽公主又低聲道:“再有,我也不是公主了。”
盧鴻一驚,只聽衡陽公主說道:“不幾日,聖上便會頒下旨意,準我身入道門,去衡陽公主之號,賜為無華清靜妙法真人,並將襄城宮賜我為修行之所。”
此處正是一府中高處,遙遙地從視窗看去,能看到襄城宮中煙樹蒙朧,小院幽深。
“無華……真人?”盧鴻口中發乾,想著床下秘道,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轉頭看向衡陽公主,只見輕紗遮斷視線,看不清其面上神色。
盧鴻呆了片刻,含糊地說道:“既然已為真人,公主卻還是這般輕紗遮擋,為臣實是……看不清楚。”
衡陽公主輕聲道:“我在那頭……是不戴面紗的。”
(全書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