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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翊兒的琴技,皇朝除一人外,恐無人能出之左右。請問方才那一曲可是翊兒自創?”秋未煬那張邪美的臉上揚起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冰色的眼眸散發著一層幽幽的光芒。
“自不是翊兒所作,但卻只有翊兒一人得傳。”
“哦?看來還是名師出高徒。不知可否教我一教?”他笑得更妖媚,而我卻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專屬氣味。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秋相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怕是會讓翊兒心猿意馬。翊兒實不敢教。”
“也罷,不過翊兒,你還真的很特別。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呢。”他笑靨如花。
“倒不如做朋友。你說呢,秋相。”
“朋友太生疏了,我和翊兒一見如故,知己可好?”
“恭敬不如從命。”也許有這個盟友,我的使命也可快些實現,“既是知己,翊兒為秋相獻上一曲,如何?”
“秋某之願,不敢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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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朝中一切有我。我定照拂你平安。”秋未煬低聲安慰。
“放心,為了我們的心願,我定不失你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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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未煬嘆了口氣,一改往日的放蕩不羈,甚至有一些嚴肅,“我知道翊兒你還是不相信我。可是翊兒,你知道麼,自我見到你的第一日,我卻相信了你。以至於聽到你被圍困,想也不想地就領兵來救援。”
我的臉沒由來的一紅,心底暗暗罵著自己不爭氣,沒事幹臉紅什麼。
秋未煬看到了我的窘狀,又換回了那付欠扁的嘴臉,把臉湊到邊上來,邪邪地一笑,“翊兒,很感動麼?要不要考慮一下以身相許呢?”換來了我沒好氣在他臉上蓋下的五指印。
秋未煬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顧臨川,如果你真的要把他放在我身邊,那我也就留下他。翊兒,隨我回京吧。這邊疆戰場九死一生,太危險了。”
“翊兒,謝過秋相的好意。”
“以後叫我未煬!”秋未煬很沒形象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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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未煬口中喃喃道,“翊兒,忍著點。我要拔箭了,可能會有些疼,不過一會兒就好了。乖哦,我會很輕的。”剛一抬手,秋未煬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想來自己這二十多年來也醫了不少病人了,人道是關心則亂,沒想到自己竟也會有下不了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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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兒,翊兒……”恍惚間,有人在低聲喚我的名字
“你睡得夠久了,起來可好?”那聲音溫柔地說著,但字裡行間已然生出了絕望,“翊兒,不要怕。你會好起來的。”說罷,一隻冰冷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額頭,微微地試了試我的溫度。
“乖,把藥喝了,好不好?我餵你。”
苦澀的藥汁自口中流入,卻讓我的思緒瞬間清明瞭起來。嘴角剩餘的藥汁被人用手帕拭去。我的心頓時跳漏了一拍。
細心如此之人,只有……秋未煬。
也許是秋未煬也感覺到了我的懼意,輕輕地把我攬入懷中,用他僅剩的一絲溫熱溫暖著我,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堅定地說,“翊兒,別怕,就算他們全都離你而去。至少還有我一直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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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未煬盯著木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說,“翊兒,剛剛陳公公來傳旨。三個月後便是皇上的三十壽誕,我們得回京賀壽。”
“未煬,問你一個問題。你家有幾口人?”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天書,輕飄飄地從我的口中飛了出去。
秋未煬微微一愣,一時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隨即雙眸中死亡光彩便黯淡了下來,低聲說,“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