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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狠狠抽了一口煙,說,那還是我當年在內蒙古當兵時,發生過的一件事。這事情怎麼說呢?有點邪門,當時死了不少人,原因又不能對外說,所以就對外封口了,一直以來也沒人知道。

那是20世紀70年代,部隊已經不再大規模屠殺黃羊,只是密令當地的駐防官兵,偶爾打一些黃羊,供給部隊的高階領導食用。這時候,當地流行一種新的時髦裝扮,就是穿狼皮大衣。內蒙古的狼,毛厚,密實,穿著一身狼皮袍子,再帶一個狼皮氈子,三九天能趴在冰河上睡覺!但是狼皮太厚,身體弱的人燒得受不了要流鼻血,所以做狼皮大衣往往採用狼崽皮。

我們連長是個王八蛋,成天溜須拍馬,想離開內蒙這塊破地方。他聽說這件事後,就把任務交給我們,讓我們無論如何,都給他湊二十隻狼崽皮。

這是個混帳任務。別說母狼最護窩子,掏一窩狼崽,得跟母狼玩命,而且掏狼崽要在春天,現在是寒冬臘月,我們去哪給他找狼崽去?但是你跟這官迷說,沒用!他只會告訴你,有啥事,你們自己解決,老子只管要狼皮,不然就按逃兵軍法處置!

你看,這驢日的就這操行!

我們沒辦法,大家合夥湊錢,請了當地一個老獵人喝酒,跟他套出話來。

狼是一月二月懷孕,三月四月產崽。現在才二月,肯定不可能掏到狼崽。但是可以去殺懷孕的母狼,母狼肚子的狼胎現在已經成型了,皮還軟,把狼崽子剝出來,在風馬旗上吹一天風,風乾了就能用。

現在想想,這事情多損陰德,簡直就不是人能幹的事。但是沒辦法,我們當時就是邊境的駐防官兵,連長要是把我們當逃兵報上去,搞不好軍事法庭都不用上,直接就地吃槍子。我們咬咬牙,去他孃的,幹吧!

當時我們手裡有好武器,也有好車。蒙古都是草原,駕車追著狼群跑最容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隻懷孕的母狼,它的肚子挺大,跑不快,很容易就被我們追上打死了。我們把母狼拖回去,肚子剖開,掏出了一隻狼崽,那狼崽還在微微顫動(說到這裡,白朗又狠狠抽了幾口煙)。事已至此,他們也沒啥選擇,就把狼崽子吊在了帳房前一根七八米高的旗杆上。

狼這東西,報復心最強。你要是殺了狼,尤其是留下狼皮,狼群會尋著氣味前來報復。當天晚上,連長讓我們在營盤裡搭好機槍,準備等狼群來報復時,狠狠給它一梭子。

沒想到,當晚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我們守了半宿,狼崽子在旗杆上晃晃悠悠,草原上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大家都以為沒事了,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吊在旗杆上的狼崽子不見了。

這事情可邪門啦!

要知道,狼崽子可是掛在七八米高的旗杆上。旗杆是用剝了皮的白樺木做的,很光滑,只有手臂般粗細,七八米高,肯定不可能有人或狼爬上去,把它給弄下來,那這東西是去了哪裡?

連長當時要氣瘋了,他以為是我們故意給他搗蛋,想違抗他的命令,把我們狠狠罵了一頓,飯都沒讓我們吃,就讓我們滾出去繼續捉狼!

我們幾個也挺納悶,大家討論了一下,覺得有幾種可能,狼崽子或者被禿鷲吃了,或者是狼群弄走了。我說,我聽說狼這東西鬼精鬼精的,它們有時候想上樹,會採用疊羅漢的方式,會不會這次也是?戰友小劉皺著眉頭說,這不可能。他臨走時專門試過,那旗杆子插得並不結實,十幾匹狼一起疊羅漢,那旗杆早就倒了。要是說被禿鷲吃掉了,可能性也不大。要是禿鷲成群來過,我們守了一夜,早就看到了。即便是被它們悄悄吃掉,起碼也會有一些殘渣剩下來,可是卻一點也沒剩下來。巴圖是蒙古人,他低聲囑咐我們,說這事情有些不對,狼群最護小狼、母狼,咱們這樣對它們,把它們憋狠了,搞不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