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那麼看重一張文憑?
小蘇則是辯解道:“除了文憑,我不覺得我浪費了三年半,我學到的,以及我在大學提高的認識,足以讓我享用不盡。我覺得回去再讀半年才是浪費。而且我還有個人原因。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與許總無關。你不用遷怒。”
口舌不靈的老蘇在這兩個人面前無話可說,半晌才忍聲吞氣地問弟弟:“半年,半年都不行嗎?你非要看到媽媽流淚你才高興?”
許半夏不言,小蘇毅然不去上學的話,她會接收,但是非要花言巧語誘拐小蘇去阿騎那裡幫忙,這事情她做不出來。畢竟一張金光閃閃的大學畢業文憑對小蘇的未來來說,是受用不盡的。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小蘇以後會不會反悔。她許半夏已經在為當年的年少衝動付出代價了。
小蘇一口拒絕:“不!”沒有多餘的廢話。
老蘇兩眼看向許半夏,定定看了很久,滿眼都是失望。終於嘆了口氣,開啟車門離開。一路他默默回味這些對話,忽然想到一條,許半夏這時候過來做什麼?如果是找他,完全可以先打電話。但又一想,她在醫院留言,沒人告訴他,所以她找上門來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她的話裡面為什麼有“中午的意思”這個詞?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她晚上的意思有變?為什麼弟弟什麼都聽不進,卻被她三言兩語勸上車?
想到許半夏一向都是心思莫測,老蘇覺得其中有鬼。他不由折返回去,卻見慢車道上早已人跡渺然,許半夏的車子早不知去了哪裡。難道是弟弟一早知道有地方可去?回到家裡與父母一說,焦急的父母當然都不會太過理智,一致認定平時乖順的小兒子今次如此不可思議地叛逆,肯定事出有因。三人成虎,一向信任許半夏的老蘇心中產生動搖。
老蘇下車後,許半夏雙手扶著方向盤,眼睛沒看小蘇,只直直看著前面,道:“真想明白了?不是一時衝動?”
小蘇斷然道:“即使以後後悔,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你說說有什麼新的計劃。”
許半夏這才啟動車子,緩緩開出慢車道:“看得出,你們家親情濃厚,大家都在為家人考慮。所以你今天雖然任性妄為,但血濃於水,以後回家還是蘇家好兒子。唯一找不回的是文憑。”心中卻是跟上一句,以後老蘇可能是不會原諒她許半夏了。弟弟小蘇最後跟著她許半夏走,而且被她所重用,明擺著的事,只要稍微加以合理化推斷,誰都會認為弟弟反常是中了狡猾的許半夏的圈套。但是許半夏不會將此與小蘇說明,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有所圖,擔負一點責任很是應該。而且,老蘇怨她,對於老蘇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他的眼裡可以看見那些對著他放電的女醫生與護士了。
小蘇沉默了一會兒,他心中有對許半夏的愛戀和衝動,但做出不回學校的決定斷不是一時之念。他相信自己不是大孩子,他有理智會思考,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想了很久,才道:“我知道父母會傷心,但是半年以後我會讓他們改變看法。許小姐,如果你給我提供的工作無法讓我有所發揮,我要求重回你的銷售部門。”
“狂!”許半夏笑笑下了結論。她只有在初中高中狂過一陣,以後做了小生意,吃了許多苦頭,狂勁自然消失。“是這樣的,我兄弟阿騎承包了我的碼頭,最近他的運輸公司獲得大額資金注入,準備幾何級數地擴充套件。但是我覺得他的管理可能會跟不上。對於上百輛運輸車子的監管,需要的是很能統籌的頭腦,以及電腦系統輔助。我想到了你。你對數字的敏銳,讓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給阿騎的運輸公司設定最佳運作辦法,將運輸車隊變成現代化的物流公司。為此,你必須做到兩點,一是學習其他先進物流公司的管理經驗,管理流程,你自己去找資料,我也會介紹人給你講解。二是儘快熟悉運輸行業的一些規矩套路,免得制定出來的規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