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覺得素質低還是沒辦法的,一急就露馬腳。不像趙壘,再落魄也是公子。所以他目前除了全身金光燦燦還吸引人以外,其他也就是野貓爸的面子在了。
“那個山村很窮,我又正長身體,分的口糧都吃不飽,每月到月底時候就沒了吃的,要是蚯蚓好看一點的話,我也勉強會吃它。因為我們這些下鄉青年吃不飽,到處偷雞摸狗,村民看見我們討厭得很。沒吃飽就會貧血,我第二年夏天在河邊抓青蛙的時候,猛一站起來,因為貧血,眼前一黑,栽進河裡。我不會游泳,掉水裡就懵了,最後剛好修姐經過,救了我。過程怎麼樣的,我不知道,但只知道修姐也差點淹死。”
高躍進大概有點激動了,停下吃了幾顆花生米,又拿過酒喝了一口。要換以前,許半夏早一句“你雖然喝酒但我不會算你是道歉”過去了,今天懶得說,累得慌。“這以後我就賴在修姐身邊了,不過修姐膽小,我不便明目張膽上他們家去,但她常會帶個飯菜糰子給我,那個時候,有吃就好,哪怕是糠菜餅。從修姐陸陸續續跟我說的話中,和村人背後議論中,我知道她原來不是本地人,家在山外,很遠的地方,因為是地主子弟,給鬥怕了,一家紛紛逃開。因為逃得早,到了山村還是上了戶口,但批鬥還是逃不走。修姐因為長得水靈,十六七歲的時候被村長兒子強姦,可是懷孕後村長一家又不認,不得已嫁了個瘸腿。瘸腿也不是好貨,小孩生下來,知道不是他的,當天就被他扔水裡溺死。雖然那是孽種,終究是母子連心,修姐因此大病一場,很多年沒再生育。好不容易又懷上一個,才成形又掉了,據說還是個兒子。正好是在救我前幾天。原來,那晚修姐是萬念俱灰,準備跳河自殺的,結果她救了我,我間接也救了她。”
這時漂染豎起頭往外看,大家被它的動作吸引,一起看向外面的客廳,修姨還是那樣蜷縮著沒動。於是高躍進又講吓去:“後來我知道,修姐給我吃的菜飯糰,有的還是她自己餓著肚子省出來的。我那時候小,有吃就好,哪裡會想到那麼多?那時候誰家都不寬裕,哪來多餘的口糧?這事後來被別人知道了,於是村裡流傳我是修姐養的小白臉,我們有姦情。修姐被她丈夫一頓好打,又羞又恨,連夜跑了。”
許半夏不由問道:“她那本事,連現在都跑不太遠,那時候哪裡跑得掉?不會是你幫她的吧?”
高躍進不由笑了下,道:“你沒猜錯,我那時也一起跑了。不過修姐被我送上火車,去了上海,後來不知道她是怎麼過日子的,等我有一天發達了,她上來找我,一身狼狽,她不說,我不問。”
許半夏奇道:“她怎麼專門喜歡年輕男子?”心裡其實很想再問,當年修姨有沒有對高躍進動手動腳。
高躍進“唔”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麼,皺著眉頭想了會兒,終究是想不出來,太累。揉揉太陽穴,斥道:“胖子你又胡說。修姐不是這種人。”
許半夏卻又好奇地問:“我還不明白一件事,野貓以前一直忌憚修姨,為什麼?還有,野貓說她媽也忌憚修姨。她來找你的時候,你前妻還在不在?她對你前妻什麼態度?”
高躍進想,修姐好像對野貓媽媽也是不怎麼好,兩人相處不來,所以他才把修姐搬到這個別墅來給她養老。不知這是什麼原因,高躍進很想弄清楚,但今天實在是太困,腦袋不好使,還是嘆氣道:“別追究了,是我不對,不該把辛夷搬來這兒,否則不會造成這種局面。我喝這一碗。”
許半夏看著高躍進喝酒,心想他倒是道歉了,只是這種道歉似乎有點不痛不癢。“那麼你在醫院裡指責我的話,是不是隨著這碗酒吞回去了?”
高躍進猶豫了一下,一時說不出口。他狂怒著指責許半夏好像另有原因。
許半夏看著他,起身道:“好吧,不為難你,我回家睡覺去,你自己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