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僕役正安靜地侯在那裡。一輛外觀也甚為講究的馬車就停在門口。程裡細心地把簾子掀起,雷驚乾已經抱著流蘇跨了上去,儘管馬車頗高,卻絲毫不會影響雷驚乾平穩的動作。
話說一路衝往黑獄山的齊棠小朋友,看著黑獄山早已一片混亂,小血兒尋到的紫玉簪的氣息是在流蘇被關的那間屋子,可如今那件屋子,自然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小齊棠隨手抓了個黑獄山的盜匪問,問到的情況是剛剛那姑娘被一個黑衣人劫走了。想來和師傅一樣沉穩的小齊棠氣的差點抓狂,帶著小血兒在外面的樹林裡轉了一個大圈,才知道流蘇被接進了連城。
小齊棠直到第二日清早才跑到了連城城守,打聽到了流蘇已經連夜被帶走了,而馬車的目的地是且洳城。終於知道師母安然無恙並且去向清晰,小齊棠自然是心下欣喜,多日的兜兜轉轉總算有了結果。
只是從抓到的當夜候駕的一個下人的口中,聽到了師母是被六殿下給抱上了馬車!又是抱!怎麼又是抱!小齊棠這會還真有點鬱悶,且洳城據說是個相當大,相當有名的晉國的一個大城,難不成叫小血兒領著一幫野狼去把那個六殿下給撕了?如若讓小齊棠知道雷驚乾不僅動手了,還動嘴了,估計小齊棠還真會這樣做。
小齊棠那兩條好看的眉毛幾乎要皺到了一起,想想還是算了,先給師傅傳個信,讓師傅知道師母安然無恙,好放心療傷,至於活撕了那個六殿下,自己和小血兒辛苦點,估計還是沒問題的。於是乎,小齊棠出發了,只是可憐的小齊棠,畢竟不同老奸巨猾喜歡抄小道的雷驚乾,小齊棠直奔留武城去了,那才是通往且洳城的康莊大道。
也因為這樣,小齊棠尋師母之旅又錯過了一次。
第二日流蘇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床怎麼稍微震動了起來。迷濛中的她這一驚非同小可,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小手輕輕拍著自己的額頭:“難不成地震了?”
只是醒來一望,猛然發現怎的不是昨日歇息的那張床!難道又穿了!驚慌的眼睛抬眼一看,卻見到一米之隔的地方雷驚乾正坐著笑吟吟地看著她。
見她醒來,雷驚乾揶揄地道:“你可真能睡,一睡睡到日上三竿,連我把你從床上抱上馬車都能打著呼嚕流著口水。還道是貪戀我的懷抱溫暖,故意裝著睡的?
流蘇搖搖頭,自己最近不知道是因為多日的驚心動魄的後遺症還是怎的,嗜睡了很多,居然被人扛著出門都能睡得天昏地暗,什麼都不知道。
流蘇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嘴裡還是頗為不滿意地道:“趕路就趕路,怎得也不叫醒我,半夜出發,什麼事情這麼急,就不能等到白天再走?”瞥了雷驚乾一眼,語氣溫和了下來:“你也不是鐵打的,好好休息一晚也不為過嘛!”
雷驚乾笑著給她倒了茶水,端著靠了過來,看了半響的海棠春睡圖,如今佳人醒了,慵懶之餘別有風情,再聽到流蘇關切的言語,心情倒是大好,笑道:“你也知道我身份不簡單,因為與你一起落難了,家裡好些事情都等著我去處理。你被黑獄山虜去,為了救你又折騰了那麼久。昨夜裡情報突如其來,自然要趕緊趕路。我看你實在累壞了,就不忍心叫醒你了!”
說罷又長嘆了一口氣:“只可惜啊,某人不領情,虧我這條斷腿,還要抱著你這麼一個大包袱上車,還把鋪好的軟褥讓給你,自己半靠著車壁睡了一晚。這會倒還給人說了不是!”那表情著實委屈得很!
流蘇這人就是心腸軟,察言觀色已是老手的雷驚乾早就摸清了流蘇這個特點,所以才總是彈無虛發!流蘇這會一聽,也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拖累了人家甚多了,人家又不欠自己的,自己寄人籬下,多少應該體諒主人家的難處,實在不該處處為自己考慮,不由地張口就要說句對不起。
可雷驚乾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