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韋健氣得胸膛起伏,“我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因為你跟五皇子好嘛,可你別忘了,皇室是滅在呂靖手上!”
韋曉眼眶一紅,怒道:“若不是大梁插手,呂靖不會狗急跳牆的。”
“放屁!”韋健捂著胸口對夫人道:“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貨?”
韋夫人抽了抽嘴角,左右看了看,最後乾脆站在一邊,只要不動手就行,罵就罵吧。
韋健的確不再動手,卻罕見的指著兒子的鼻子罵,“你以為你是忠臣?你以為南漢的百姓會念你的好?”
“不會!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如今南漢一片和祥,他們是打心裡高興自己成為了梁人的,也就你,也就你這樣不知人間疾苦的人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為了南漢好,為了南漢的百姓好。”
以前他為了照顧他兒子的心情一直不願勉強他,有些事也不會攤開了說,可現在,林清婉一個女子尚且不比他年長几歲都有那麼一番見識,他卻還如此懵懂無知,韋健哪裡肯再讓他蹉跎下去?
所以他一點一點的戳破他的幻想道:“不僅南漢與大梁,南漢與大楚,其他各國間每年大小戰事都不斷,你想分個是非對錯,那就是把天都說破了也數不下來。而南漢滅國此事不過是我們咎由自取,是我們給了大梁機會,是我們給了大梁藉口!”
要不是呂靖想趁火打劫,大梁也沒這個藉口大量調兵前來反攻。
再退一步說,要不是呂靖和南漢皇室先內亂,以南漢的國力,大梁想要一下攻下南漢也不可能,一切皆是時也命也。
“我告訴你,我如今已是梁人,你也是梁人,韋家上上下下皆是梁人!”見兒子氣紅了眼,韋健一點兒也沒停止的意思,繼續道:“你以為這是秦前?我告訴你,經過漢唐,不管這天下是誰坐,誰若能讓天下一統,天下的有識之士便會追隨他,不管他是梁人,楚人,南漢人或是閩人!”
“沒有誰是正統,哪怕對方是姓李,姓劉,姓嬴,”韋健譏誚道:“若論正統,江陵府的姬先生還姓姬,他又有威望,你見過他振臂一呼嗎?”
“誰會在意已經滅掉的國家?普通的老百姓不會在乎,我也不會在乎,而你在乎的又是什麼?”韋健繼續道:“林郡主說的不錯,你就是過得太舒適了,說是滅國逃亡,但你一路錦衣玉食,哪裡知道普通百姓遭遇戰亂時是何等之苦?而天下一日不平定,百姓便一日有遭受離亂之苦的可能,你理解不了,是因為你沒有一顆為民之心!”
韋健雙眼含淚,眼中皆是失望,“你若能有林郡主百分之一的心,哪怕無才無能我也心滿意足了,可你空有一個聰明的腦袋卻無心,有何用,有何用?”
這話說得很重了,韋夫人忍不住蹙眉,“老爺……”
“你閉嘴!”韋健喝了她一聲,繼續冷著臉與兒子道:“你覺得我是為敵國賣命所以看不起我?那好,此次入京不必你跟著,從此後你是留在蘇州,還是自己回南漢我皆不管你,我也不會束縛你,且看你能不能為你的南漢,為你的五皇子做些事。”
“老爺!”韋夫人驚詫的看他。
“不必叫了,夫人與我入京。”見她戀戀不捨的看著兒子,他便冷哼道:“你要是想留下也行,我自己入京。”
韋夫人哪敢讓韋健自己入京?
母子倆都在這兒,那連個說軟話的人都沒有,他萬一再納個貴妾生個庶子怎麼辦?
韋夫人擔憂的看了兒子一眼,連忙去追韋健。
韋曉怔怔的跪在地上,心中委屈又不平,緊緊地抿著嘴不說話。
韋健回了內室便一頭栽倒在床,差點磕在床上,韋夫人心疼的扶住他道:“你既然也心疼他,為何還要那麼氣他?”
“玉不琢不成器,再不下狠手,他真是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