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紅暈因他的話而迅速淹沒至脖子,看起來快不能呼吸。
“因為我想改變。”
“呼!”幸好他沒真的講出來,不然鐵定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珊瑚,沒事你幹嘛喘大氣?”不吉利。
“啊?沒有啊,二姨婆。”姚珊瑚陪笑。“我哪有喘氣……”
“我明明就瞧見你喘氣,神經!”二姨婆不理她,轉而跟阮少飛說話。“我看你最近不太正常哦,少飛。上次穿得怪里怪氣,這回又打扮成嬉皮,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姚珊瑚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沒什麼特殊原因。”他還是盯著姚珊瑚,眼神非常專注。“只是我以前太封閉了,想嘗試一點新事物。”
“新事物?”二姨婆愣住。
“就是做一些以前沒有做過的事。”阮少飛進一步解釋。
“我瞭解了!”二姨婆恍然大悟。“咱們家珊瑚也在嘗試新事物,每個星期五晚上都去跳土風舞,我看你也跟去好了。”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二姨婆!”不會吧,叫她帶這個土包子去跳舞?
“就這麼決定。”二姨婆不容她抗議。“明天晚上正好就是她跳土風舞的日子,你不妨跟去,看看人家都在跳些什麼。”也好學習。
“我真的可以跟姚珊瑚老師一起去跳舞嗎?”阮少飛固然歡喜,但也沒忽略姚珊瑚崩壞的臉色。
“不不不——”
“當然可以。”二姨婆伸手將她的嘴巴捂起來。“而且你也不要再叫姚珊瑚老師了,多見外,直接叫珊瑚就可以了。”
“珊、珊瑚?”阮少飛幾乎難以承受這意外的驚喜。
“嗯嗯嗯嗯——”二姨婆順便把姚珊瑚隨便亂搖的頭固定住。
“對,就叫她珊瑚。”她狠瞪姚珊瑚。
“那我就不客氣地接受您的好意了。”阮少飛朝二姨婆敬禮。“從此以後,我就叫她珊瑚,謝謝二姨婆成全。”
姚珊瑚的“人格權”,就在無法開口抗議的情形之下,被至親的人給賣了。等她再度恢復自由,已是歷盡人間滄桑。
“真是一個有禮貌的孩子。”二姨婆笑呵呵。“不過你要記得,明天晚上不要再穿得怪里怪氣,最好穿運動服。”不然人家還以為他要上臺唱搖滾樂呢!
“好的,二姨婆,我會記住。”他神情興奮地看著姚珊瑚。“珊瑚……I好興奮……”
“幹什麼啦?!”叫春啊,她沒好氣的回答,惹來老人家十幾雙眼睛的狠瞪。
“明天晚上,就麻煩你了。”帶他去跳舞。
跳流行舞和跳土風舞,這兩者有什麼不同?
答案是,都一樣,都是一種消耗體力的運動。
姚珊瑚最想跳的其實是肚皮舞,但長輩們不允許,在他們的觀念裡,那是一種傷風敗俗的舞蹈,是蕩婦們專門練來勾引男人的淫舞。
但天曉得,她真想做蕩婦,真想跳淫舞,為什麼老天爺要安排她出生在這種極端保守的家庭呢?
難道,這就是孟子所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珊瑚,少飛來啦!”
自樓下傳來的呼喊聲,打斷姚珊瑚深刻的冥想。
還是面對現實吧!
她無精打彩的下樓。
孟子已乘著黃鶴而去,只留下滿坑滿谷的名言供後人憑弔,其中又以這幾句最令人哀傷。
不過幸好他今天穿著正常,她不至於在整個土風舞社的朋友們面前丟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們可以出發了嗎?”身穿運動套裝的阮少飛,雖稱不上帥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