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圍著方之航的兒子轉悠……這事兒,可不是兒子瞎編的,您大可以問問您這守宮門的,他們可是見了好幾次了。”他慢悠悠地拿著詔書到乾隆面前,“所以,您也知道……這正好是趁著自己不在京城的時機,好把您除了,等他回來直接就繼位——說真的,正大光明那牌位後面兒,您寫了傳位詔書了沒啊?”
乾隆猛地瞪大了眼睛,直搖頭,嘴裡還嗯嗯啊啊的哼唧著。
“沒寫啊?”夏子微似有所悟一般,把手裡的詔書放到桌上,轉身脫了外衣,就剩下里面的破軍套,身後還披著個斗篷的,“那感情好,我且把這個放上去——您知道,您的那幾枚金印啊,我也都找到了,印幾個也不錯啊,您說呢?”
乾隆一聽這話,急忙“啊啊啊”地叫著,把手攤開,似乎在告訴他,要他把詔書給他放手裡。
“皇阿瑪,您都這樣兒了,兒子也就不麻煩您了。”夏子微笑了笑,對著乾隆吹了一支曲子——毒經,蠍心。
蠍心出手,天下十二有。
因著之前給乾隆下了奪命蠱,這再加上蠍心,瞬間就讓乾隆徹底虛弱了下去。按照夏子微眼裡瞧見的血條,那原本只剩下一半血的乾隆現如今就剩下六分之一了。
六分之一的血,再加上中毒虛弱,按著夏子微的設想,留下十分之一的血量給他就算是仁至義盡了——這麼吊著吧,半死不活的也挺好,免得他去禍害別人,只這般留在宮裡,也頂多是瞧上哪個宮女兒了稀罕稀罕罷了,卻是沒有那本事跟宮女兒再扯什麼事兒了的。血條都只剩下那麼點兒了,還扯事兒呢,不如留著養命的好!
夏子微又假惺惺地勸了勸乾隆要好好惜命之類的話,轉身就跑去盯著那正大光明匾額。
現如今已經是夜半時分,外面除了巡邏的侍衛便無旁人,他要動手,也要趁著這時候才行。
實際上,瞧著乾隆現如今中風之後的情形,智商也跟著下降了不少,竟然真以為他會相信那正大光明匾額後面沒放詔書?
夏子微冷笑,翻身上了房梁。
他會腦淤血,也正是因為那匾額後面已經放了詔書,而卻以為永琪是等不及了才對他下手,這方才急火攻心,一口氣兒都趕在一起了。
夏子微又不傻,當然猜得出來。就因為猜得出來,他從那匾額後面拿出詔書的時候,才差點兒把鼻子氣歪了——那後面的詔書是傳位詔書不假,裡面寫的也是傳位的聖旨,可卻把他、把小十二、把十三、十四還有別人的事兒也都做了所謂的“妥善”安排!
這妥善的安排甚至把他將來的孩子也都安排好了——什麼將來過繼永琪的兒子做繼承人,什麼將來有個女兒要和親去……真是寫得太有意思了些!更是讓小十二遠遠地被髮配了,做個小小的貝勒,無權無勢……分明皇后都沒那麼跟他針尖對麥芒了,他也還是早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不得不說,這乾隆為了五阿哥真是無所不盡其極。
夏子微冷笑了一聲,把那聖旨塞進了遊戲揹包裡,轉而把他偽造的那張塞進了錦盒放到匾額後面。
也是。若是讓五阿哥繼位,那永璂的身份實在是尷尬得要命,沒殺了他還算是乾隆仁慈了?真是好笑!乾隆這般打算,還不就是留著給永琪動手的?所謂虎毒不食子,乾隆自己不願意動手就讓他最屬意的兒子動手?
雖然說夏子微這真的是誤會了乾隆了,且是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腦補,這一連串兒的意思,可把乾隆給在腦子裡黑出了翔來,就差在乾隆腦門兒上貼著“混賬東西”的標籤兒了。
不過不管是怎麼回事兒,乾隆可是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
這般思量,夏子微心氣兒也稍稍順了順,轉身回到養心殿繼續“伺候”這個爹。
所謂坑爹者,就是挖坑給爹跳,卻是沒繩子讓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