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一會又和泰林勾肩搭背的感嘆兩個人為什麼老是被這個傢伙壓在腳底下，好似一對難兄難弟。

雪凌也不說話，在別人撒酒瘋的時候他雖然無法理解那些人為什麼會和平時不一樣，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反正酒醒了以後讓他說他也不會再說了。

斯坦利拉著妹妹的手頗有感觸地說你這麼善良以後要是有壞人怎麼辦呢，哥哥又不能老是陪著你……卡嘉莉豪氣萬丈的攬著玫琳說我和你哥交情不錯我們以後一起混啊！

莫休就坐在角落裡看著這場鬧劇，也不說話。

流火和伊恩他們忙著收拾滿地狼藉，跑來跑去累得要命。

等到了所有人都橫七豎八的在地上睡死了以後，只剩下雪凌和莫休兩個清醒的人了。

“嘿，安傑羅……”莫休笑了一下，想要像以前一樣說些什麼，可是他的聲音一下子低下去了，“不對，不是安傑羅，是雪凌啊。”

“你有兒子，你兒子是安傑羅”雪凌在他身邊坐下，“我也有爸爸，我爸爸叫雪克。”

“嗯，你爸爸叫雪克。”莫休垂下頭，低低地說，“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兒子。”他的整個人的狀態也低沉下去了，像是快要燃盡的燈火，一點點的暗下去。

“可是我覺得這些年你把我當成安傑羅對待，我並沒有感到失去爸爸的種種壞處，你也並沒有感到失去兒子的痛苦。”雪凌說，“我很認真的想過了，或許這是我們在互相彌補。其實有的時候沒必要在意一些事，保持原樣也很好。”

“你是什麼意思？”莫休打起了一點精神。

“我的意思是既然這樣我們都覺得很好，那就不要改變了吧……你說是吧，爸爸。”雪凌淡淡地笑了一下，說。

對他們來說有些意思不必聲嘶力竭涕淚齊下的煽情，兩個人互相不著邊際的暗示足以表達心意了。他們這些人向來不善於表達自己，哪怕自己心中萬馬奔騰面上依舊波瀾不驚，說著相當平淡的話，一幅自己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心裡都忍不住要哭出來。

其實說自己沒有感觸是假的，當看見這個男人在每次攻擊他的會議上力排眾議的時候，當看見這個男人在每次他的比賽上搖著手臂喊加油的時候，當看見這個男人在他逞強超負荷過度一頭栽倒後驚慌的時候，當看見這個男人一臉傻笑的想要喊兒子卻又憋回去悵然若失的時候……覺得他實在是傻透了……可是卻讓人無奈地有些感動。

“嗯。”莫休也笑了，似乎很滿足很輕鬆的樣子，向後一躺，在地板上睡死了。

雪凌臉上的笑一點點的垮下去，疲倦像是潮汐一樣席捲上來，漫過大腦，淹沒了全身。他一下子倒在地上睡著了。

黑暗中紅髮的男人走過來，他走到雪凌旁邊，笑了起來：“你感到累了嗎？是不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那些像包袱一樣壓在你的身上，壓在你的精神上，壓在你的心上，壓在你的命運上的，就是以前你從未有過的愛啊。

你去愛這些人，把他們的生命看得比你的重要，你會去守護他們，可以為了他們不惜一切。為了這個你才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潛力一點點的壓榨到極限，才會拼命地活下去，最後達到滿分。

所謂被選中者，只有三類人，及格，優秀，滿分。及格者就是那些孤獨的皇，優秀者就是像你父親一般可以有選擇孤獨的勝利或者以自己的死亡換取其他人的生命的權利，而滿分者……你想守護的那些東西都不會失去，你會和你愛的人們一起幸福的生活……直到最後。”他輕輕地說。

雪凌微微地動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一陣風從窗外吹過來，帶著夏季夜花的芳香。月光照耀下的花園，一半閉合一半開放，錯落的花叢中紫燭花開得異常妖冶。

第十八章　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