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林微笑道:“我和二位將軍的看法不一致,我覺得重點反而應該在王保保的身上。”
三人見到馬國林要說話,便都豎耳聽起,馬國林指著地圖道:“如今的益都一戰,和往日不一樣,乃是影響全國形勢的戰局。諸位請看,以我益都為中心,北有蠢蠢欲動的孛羅貼木兒,西有王保保,西南有龍鳳政權的劉福通,南面有張士誠。王保保之所以只率領三十萬大軍前來,而把重要兵力集中在淮水一帶,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劉福通的反撲,另一方面則是防止孛羅貼木兒的侵蝕。再看南邊局勢,劉福通的龍鳳政權乃是朱元璋勢力的北方屏障,而朱元璋又對其北面的張士誠虎視耽耽,張士誠若是派遣大軍來圍攻我益都,朱元璋必定持機吞食他的土地,要知道現在守住朱元璋北面的乃是常遇春,此人乃是一代名將,擅攻擅守,雖然當日被陳友諒奪了江州,卻依然威名不倒啊,張士誠豈能不有所忌憚?”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稱是,胡宗海卻又說道:“如今張士誠的勢力亦是不小,從他每年向元廷海運十數石糧食便可見一斑,再加上陳友諒自從江城大勝之後,欲有反攻朱元璋的趨勢,朱元璋亦是將兵力朝著西面的陳友諒。”
馬國林說道:“至正二十年的時候,陳友諒約張士誠東西夾攻朱元璋,而張士誠卻以觀望的姿態,未能有所舉動,致使朱元璋將主要兵力集中西線,一舉打敗了陳友諒,如今的陳友諒雖然仍有勢力,但是已無法和朱元璋抗衡,再者,張士誠近年來屢屢和朱元璋有所摩擦,然而每次二者都是以和而退,由此可見張士誠此人保守懦弱,縱佔有一方之土,卻不足為懼。”
陳糅點頭道:“軍師分析得的確讓人信服,不知軍師對王保保此人又有何看法?”
馬國林說道:“這正是我要說的重點所在,王保保此人,其智不在察罕帖木兒之下,而且此次領軍襲來,乃是為了攻陷我益都,以和張士誠聯合攻下安豐。察罕帖木兒被刺殺,群軍激憤,王保保領軍,少年英雄更加增加軍中士氣,而我們苦守於此地,長期消耗,哀怨甚多,從士氣上便已輸下一籌。以前我們對察罕帖木兒的計策都有所瞭解,那是因為我們都曾派人混進營中,而此次王保保帶著親兵前來,其營帳不允許外人靠近,實難揣測到其計謀幾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無從得知,何來勝算?”
喬大海說道:“這樣說來,我軍豈不是毫無勝算?”
馬國林說道:“自然不是,首先,益都地勢險要,縱然城內疲倦,但是軍民一心反抗元廷,再加上劉福通自知我益都的重要性,必會派兵來救,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兩面夾擊,其勢並不輸於王保保啊。”
陳糅說道:“軍師所言,甚是有理,如今既是未知之局,我們還是提早做好準備才是。此一戰,關係天下啊。各將士聽令,嚴守城門,以防止奸細入城,廣收糧草,勤練士兵。”
眾將紛紛稱是,領命而去。
莫浮雲一行人一路行來,看到的便是長期經過戰爭後剩下的殘垣和早已荒廢的土地,日行千里卻看不到一股炊煙,入目處卻滿是無人埋葬的骨骸,眾人皆是正義之士,看在眼中,內心極其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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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的長途跋涉,在傍晚之際終於來到臨近益都附近,杜遵道讓眾人先在外守侯,自己趁夜色進去,先和陳糅相商,莫浮雲於是帶著其他人來到益都附近的林地上休息。
杜遵道一走,韓林兒在林地中顯得非常的沉默,杜遵道帶來的隨行人在四處巡邏,柳行香則到遠處去打夜味。林地休息的地方便只剩下莫浮雲和韓林兒,這也是二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韓林兒處隱隱的傳來低低的聲音,莫浮雲奇怪的移步過去,卻看見他在掩面而哭,不由奇道:“殿下,莫非有什麼為難之處?在下雖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