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正好可以狠狠地敲上南中軍一筆孝敬,每顆首級先看辮髮,再看臉面,最後看牙口,還對著太陽左照右照,仔細琢磨。沒想到驗了一顆是真奴,驗了又一顆還是真奴,御史大人們便開始雞蛋裡挑骨頭起來,但是這樣的招數用在別人身上自然是無往而不勝,但是用在這位爺身上,於是便悲劇了。
“果有此事?”
“不僅是如此,這幾位兵部的大人,見某家不肯屈膝,便出言威脅,揚言如果不肯奉上銀錢的話,一來我軍戰功未必能夠被確認,二來,糧餉供應更是一文也無。笑話!老子八千里路趕來勤王,可曾吃過你們一粒米?用過你們一文錢?!你們那摻了三成砂石的軍糧,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守漢的話,激起了天雄軍眾人的共鳴,對於這些胥吏蠹蟲,他們也是恨之入骨,流血流汗在戰陣上拼死拼活,獲得的軍功還有被他們從中勒索,七折八扣的。眾人望著兵部等人的眼神中便是滿都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盧象升咳嗽一聲,“李大人,此輩眾人做事的確有些不妥,盧某也會上疏彈劾。但是,他們畢竟是身負皇命,如此對待,也是欠妥。不如將他們打發回京。待了了天津的公事後,我定然會稟明天子,還老兄一個公道。如何?”
盧象升開了口,守漢自然聞絃歌而知雅意。示意士兵將那群人繩索解開。
“有辱斯文,有辱體面。。。。”
“下官身為御史,一向官清如水,今天卻遭到如此非禮毒打。回京之後一定要具本彈劾你這粗鄙武夫!”
有道是肉爛嘴不爛,有盧象升在這裡,李守漢當然不會再令人將他們捆綁吊打,這群人自然要在嘴上把場面找回了。
“攔住他們!”
一聲令下。十幾個長槍兵橫住手中槍桿,攔住了這群人的去路。一旁的兵士們也都是抽刀在手,只待守漢一聲令下。
見又一次禍從口出。這群方才還以鐵骨御史自命的。頓時癱軟在地。
“你官清如水?你是鐵面御史?”
守漢彎下腰,嘴角露出獰笑。
“當日梁廷棟勒索於我,我告訴他,讓他當心,莫要項上餐刀,今日盧大人與我便要去取他的人頭以正國法。你們這群清官,要當心以後鎮撫司的夾棍!要是在那東西面前還是清官。我佩服你的骨頭!”
“滾!”
一頭霧水的御史和郎中們被南中軍趕出轅門。
“漢兄,什麼鎮撫司,夾棍?”
盧象升低聲向守漢詢問。
“沒什麼,一些威脅恐嚇之言罷了。”
守漢暗道,難道我會告訴你,李自成進京成立了比餉鎮撫司,製造了三千副夾棍,從這些官員身上拷掠出無數銀兩?
“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一萬年來誰著史,八千里外慾封侯;出山志在登鰲頂,何日身才入鳳池;倘無駟馬高車日,誓不重回故里車;即今館閣須才日,是我熱血報國時;馬是出群休戀棧,燕辭故壘更圖新;遍交海內知名士,去訪京師有道人。”
在守漢的大帳中,盧象升饒有興趣的撿起書案上一張信箋,上面是守漢用歪七扭八的毛筆字寫成的一首七言,正是他很無恥的再度剽竊的作品。不過,這回被剽竊的是李鴻章李中堂。
“詩句中意境不錯,可謂豪氣沖天,只可惜功名利祿的味道過於重了些。”在盧象升這樣的進士面前,守漢剽竊的這首詩自然難以入法眼。
可是,在守漢的濃情厚意麵前,盧象升卻又不好為守漢指摘詞句。
剛一安頓下來,南中軍的輔兵便將燒好的熱菜熱飯送來,成桶的米飯,烙好的大餅,泛著香氣的燉肉和燉魚,讓天雄軍計程車兵們眼睛放光。
連戰馬的草料都鍘的細細的擺放在馬槽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