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如果頑抗到底,不但自己死於亂刀之下,他的船隻、家財、部眾全部充公不說,就連妻子女兒都會被投入到營妓當中,供水手士兵發洩一二。至於說兒子,那便是少不得隨父親去見東海龍王。
“家兄有好生之德,不忍如此,故而留了一條後路給他們,只要寫了伏辯和供狀,說明此事的來龍去脈,並且認罪伏法;那麼不但家中老小可以保全,日後每年的海上貿易收入,依舊有他們的一份。”
“鄭芝龍!鄭一官!你好狠!”
有那船主絕望的哀嚎著,眼睛裡的火焰似乎要將鄭家兄弟燒死一般,無奈,為了家人老小,他們只得但求一死。
“去哪裡寫伏辯?!寫供狀!?”
幾名文書被請到議事廳內,在眾人面前支起一張矮桌,在一個個船主面前為他們執筆寫下此番不尊軍令,擅自前往南中貿易,並且私賣軍火與劉香團伙的罪行供狀和認罪書。
寫完之後,當著一干軍官的面各自誦讀一遍確認無誤,有鄭芝豹的親兵過來,用方才斬下的人頭上的鮮血,蘸著幾個船主的手指在伏辯和供狀上按了下去。
隨後,一群親兵湧了進來,將癱軟在地,如同一攤爛泥一般的船主,拖到議事廳外,用纜繩勒死。
“眾位,此事已了,下面我們說說分配那些刀槍火銃的事情?”
芝龍的臉上笑容可掬,但是卻讓眾人不寒而慄。
“謹遵大帥號令,刀山火海,一往無前!”
“謹遵大帥號令,刀山火海,一往無前!”
眾人紛紛倒身下拜,口中高呼不已。
鄭芝龍依舊滿臉的笑容,“列位兄弟請起,都是一道出生入死的人,何必如此客套。”
“對!家兄特意囑咐,日前有人從南中過來,帶了四十名天竺胡姬過來,少時宴會之上,便是讓她們為大家歌舞一番以祝酒興。宴會之後,各位便可以帶回去讓她們服侍一二。”
軍官們剛剛見過別人雙腳踏進了鬼門關,如今自己卻是美酒佳餚,妖嬈的天竺胡姬在懷中,頓時讓人覺得恍然一切都在夢中一般。
幾份伏辯和供狀幾天後便被送到了順化。
鄭芝豹同守漢會面時說的很是客氣。
“家兄對此番誤會很是懊悔,已經處決了肇事部下。”
“誒!鄭兄治軍嚴格。守漢愧不如也!”
守漢拱手向北方行了個禮,芝豹急忙起身還禮。
兩個人各自虛與委蛇的客套了一番之後,話題開始進入到了真正的目的所在。
“家兄此次委派芝豹前來,除了負荊請罪之外,另有些許事情相求。”
“賢弟但講無妨,只要愚兄能夠做到的,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
“我們打算購買一些燒灰、九轉鋼條。用來構築房屋之用。另外,家兄近日接到上峰熊大人的飭令,很快要同劉香等人開戰。故而打算購進一批大小火炮和火藥等物。不知道南中軍的兄弟們可否支援一二?”
購買燒灰、九轉鋼條。是為了修建胡裡山炮臺,購買各式火炮、火藥,除了同海上的劉香團伙作戰之用之外,便是安裝在炮臺之上。用來看家。這點。守漢已經從統計室和商情室的密報中得到了印證。
但是。同劉香開戰,這幾句話卻讓守漢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但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一時懊惱的想敲打自己的腦袋。
“李帥。李帥?”
鄭芝豹有些驚訝的看著守漢臉上的神情變化不定,他唯恐守漢有些差池,不由得小聲向守漢質詢。“是否虎體有恙?要不要請郎中來看看?”
“沒事!沒事。”
守漢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很好。“只是在心頭有些事情一時理不清頭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