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在中原常駐,紮下根去,便是要好生的籌劃政權。他說。不妨效仿寧遠伯起家之時,籌劃一個學堂。挑選各營將領,教授算學識字,等合格之後,再教授行軍作戰。以這學堂為核心,重新建立軍官隊伍,然後再根據南中的訓練法練兵。”
“伍興認為建立軍官的這個階段最難,不過一旦搞好,新兵最多三個月就可以拉出去打。戰鬥力絲毫不遜於老兵。而且,便是兵馬損耗的再多,只要軍官在,老底子在,如今到處都是饑民,稍稍假以時日,便是又是數萬精兵在手!”
“大元帥,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也曾聽王龍那個小子說過。整個南粵軍便是一部大機器般。兵馬也不過是一個環節,一個部件。最要緊的,還是各處州縣衙門。從寧遠伯府發出命令。旦夕之間便可以到達村寨,可謂是號令森嚴,如臂使指啊!若是我們練新軍,只怕光練兵還不夠,這開府建衙門的事,也是少不了的!”
“汝才說的不錯,不光是要練兵,新軍與以往不同的重點是紀律。小虎子這次擊敗左良玉的震山營騎兵,其實都是些勉強算是會騎馬的步兵。但是一旦加強了紀律。使數十人如一人,且不畏生死。就能所向披靡。因此,以後紀律方面更要嚴格。南粵軍中。有所謂連坐法,我打算也要在義軍當中推行開來!士兵犯法,依次責罰軍官,就算本帥也不能例外。舉個例子來說,假設現在有一士兵私自搶掠,那麼首先士兵要殺頭,他上面的軍官杖責,再上面的責罵。到了我這裡,則要跟老弟兄們檢討自己失察。若是畏戰退縮,則是全隊皆斬!”
夜幕漸漸的籠罩了戰場,老營的親兵們點起了燈火,送來了晚飯。談性正濃的三巨頭們,顧不得吃飯,吩咐親兵們將各自的幕僚,牛金星、宋獻策、吉珪、徐以顯等人喚來,一起商議在現在的地盤上開府建衙之事。
藉著夜幕的掩護,潰退的左良玉已經跑得很遠了。
田見秀見羅虎依舊領人窮追不捨,自己手下的人馬步兵居多,追趕不上,便收兵回來,繼續消滅那些潰散的左軍。
潰軍已分成了小股,每股十幾人,幾十人,或上百人,也有上千人的大股,不管有路沒路,到處逃竄。當地老百姓平時對官軍恨人骨髓,這一兩天又有李巖前來放賑,更是感激義軍,加倍地痛恨官軍。青壯老百姓多數聽從闖營號召,拿起鋤頭、木棍、钁頭,到處截殺這批逃散的官軍,將他們打死,拿著繳獲的衣甲刀槍到義軍面前報功。有些曾遭到官軍殺良冒功的人家,或曾有妻女被官軍姦淫的人家,被官軍燒燬了房屋的人家,為解心頭之恨,不但將官軍殺死,還將他們剖心、割勢,或扔進火中。
羅虎卻顧不得這些,只管窮追不捨。
沿著通許、尉氏通往許昌的大路,羅虎將手下的步騎兵分為四波,輪番休息,輪番上前追擊。靠著沿途截獲的騾馬,震山營的馬隊數量越來越多,沒有追擊任務的,便在沿途收集潰兵,繳獲資財器械。
左良玉的人馬已經潰散了,只有不足兩千騎兵追隨在他的身邊。後邊殺聲漸遠,終於聽不到了。左良玉心想,只要左右親將還在,召攏潰散的將士,總還可以回來一批,等逃到襄陽後,利用他的聲威,重新恢復不難。看見將士們灰心喪氣的樣子,他在馬上向左右親信們鼓勵說:“我們衝破敵人層層攔截來到此地,可見吉人自有天相。闖賊畢竟失策,倘若他用大兵沿途攔截,我們就很危險了。他現在追殺我們的人馬雖然兇猛,但是畢竟太少,一路攔截的人馬都不很多,加上我們將士用命,雖然死傷不小,到底李自成莫奈我何。如今前頭不會再有敵人,大家好生趕路,到了許昌,稍事休息,就去襄陽。到了襄陽……”
左良玉的這些親信愛將都是他多年豢養的死士。平時左良玉對他們百般縱容,隨便賞賜,目的就是要他們臨危效力,為他拼命。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