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開了,開始漫山遍野地找人。
他一個修仙者到底為什麼會隱居在這小小村子裡,他又為什麼要讓自己跟丁謐去修仙盛會,是為了讓他們提前避開這場劫難嗎?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難過,更加為曾經的猜忌而愧疚不已。
等找到半山腰,逸夢就發現自己的愚蠢,慣性思維果然不怎麼好,一著急的時候就把自己當作了凡人,閉上眼睛。用神識探查靈氣的波動,是了,在那裡!明顯與他處不同的禁制應該是他設下的吧?
開啟一層層的禁制,看到了那個山洞,乾燥而雜亂,果然是在這裡!一眼便看到他慣穿的白衣,說自己姓白,大概也是因為方便吧,還是因為這身白衣?
那麼愛乾淨的人,怎麼會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白衣上盡是褶皺汙濁,那人披頭散髮地蜷著,曾經清越如水的氣質喪失不見,現在的他哪裡還有謙謙君子的風度氣質,狂亂的黑眸中空無一物,緊捂著胸口的手似乎是在強壓著巨大的痛苦,牙關緊咬,額頭還有青色的淤痕。
逸夢看得心疼不已,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地上前,對著他戒備的目光伸出手去,柔聲道:“放心,我不是害你的人。我會幫你的,讓我看看,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嗎?”
自己對他的關心是不是太少,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麼,現在想要呼喚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在逸夢以為自己得到允許時又向前邁了一步,也許是這一步邁得大了些,也許是跨越了他的底線,男子的眸中突然煥發出血色的光芒,不等逸夢看清,她已經被撲倒在地,一塊兒小石子恰好擱在腰間,讓她疼得呲牙咧嘴。
男子在她的頸旁嗅了嗅,是那種屬於小動物一樣的嗅法,俊美的容顏做出這樣的動作竟然讓逸夢想到一個詞——可愛,真是可愛極了!
臉上的表情還來不及轉化成笑容,就被男子的下一個動作驚呆了,唇與唇的相接太快,快到逸夢來不及反應,而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帶著血腥氣的氣息已經與自己的混為一談,男子的雙臂鉗制著她所有的動作,掙扎都成為了蚍蜉撼樹的無力… …
一天一夜,又或者僅僅是幾個小時?再次看到光明的時候,逸夢有一種如獲新生的喜悅,流著淚水,淺淺微笑。
“你是我的血脈。”男子的話是肯定的,並不需要逸夢迴答。
“為什麼?”逸夢問著,目光轉向了男子。他又恢復了那一身清雅華貴,白衣換過一襲,乾淨如新,他是那麼喜歡整潔乾淨… …
“若非是純靈體,我也不會此時才發現你是我的女兒,是她吧,我遇見的第一個… …下界的時候總是會出一點兒小問題,尤其是在那種情況下… …”男子的聲音乾澀,狐性喜魅,即便是不自覺間,也容易魅惑世人,當年的意外的確是意外,他急需要補充靈氣,而那種情況下,那個少女是最好的選擇,就如現在的逸夢一般。
“這次也是一個小問題?”逸夢的話音中有著嘲諷,沒有多少恨,到底是自己失策,靠近了危險的男人,即便這個男人現在說他是自己的生身父親。
想到方素心為此而受的苦,想到自己那段時間的糾結,想到曾經對父親的期盼,在這一刻都化為了虛無。他為什麼就會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呢?想到他第一次見到自己便說有緣,的確是有緣,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緣分。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要陳明瑞做自己的父親,也不會選擇他,若說他對方素心有幾分情愛,那麼當年的事情也可以當做是年少無知,一時衝動,而他竟然只是為了補充靈氣,真是“禽獸!”斥罵聲脫口而出。
聽了罵,男子卻笑了。“天狐、似乎也可以稱之為獸吧!倒是那個‘禽’,不敢恭領。”
即便時機不對,場合不對,聽到這麼一句話,逸夢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