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在叔叔背過身去的時候,女孩兒還不住地拍著胸脯吐氣,好像被嚇到的樣子,俏皮得讓人忍不住喜愛。
“哈哈,沒事,不就驚走一隻小兔嘛,你叔叔疼你,就是你想要一隻小老虎養著,你叔叔也會想了法兒地給你弄來!”厚臉皮說著這番話的則是女孩兒的父親,他揹著一個帶蓋兒的簍子,笑著拍了拍壯年漢子的肩膀,“你可瞧見了,蝶兒都是被你慣出來了,你還說我教訓女兒,這樣的女兒不教訓成嗎?”
漢子斜了那嬉皮笑臉的兄長一眼,冷語道:“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回換成蝶兒大笑了,自己的上樑,可不就是那個不怎麼正的父親了嗎?為了父親捱罵,她可不介意當一回歪了的下樑。
“我說,你們兄弟兩個感情可真好,就是親兄弟可沒有你們關係這麼好的!”跟在兩人身旁的男子也有三四十歲的模樣。留著兩撇小鬍子,身材消瘦些許,但看著很穩重,他揹著一個柳條編的簍子,是專放藥材用的。
“元伯伯,你說的可是斜對門的那家?”蝶兒悄悄地問著,亮晶晶的眸中分明寫著大大的兩個字——八卦。
“可不是,魯老頭才死,他兩個兒子就迫不及待地鬧起了分家,不就是那麼兩間鋪子,再有一個宅院嗎,有什麼好分的,了大不起,也就是一家一半了事,就為能多得一寸半寸的,兩兄弟鬧得不可開交,這還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哪,若是換成了庶出的,指不定還要鬧個奪產殺人的鬧劇!”
元大夫曾經在大城市裡待過,就是因為看不慣那些大戶人家的下作事情,這才舍了大城市裡的醫館,跑到這偏僻的小鎮來另開門戶。
“元大夫,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怎麼不應該爭,你以為那兩件鋪子都一樣啊,那可是大大地不同!”眼明手快地把一條寸許長的小蛇捉住,放入簍中,蝶兒爹繼續道,“其中一間鋪子是專收莊子上的出產再賣出的。另一間可是正兒八經的專供皇帝的皇糧鋪子,哪裡能夠一樣?誰都想要後一間,可不得爭一爭?!”
“啊,是這樣嗎?那可真是有的爭了!”元大夫不是那等不知世事的,他不注意鎮上的幾家藥材鋪到底歸屬於誰,也就沒想到這鎮上原來還有這樣一個皇糧鋪子。
世人都知道,現在的這位皇帝什麼都好,唯有一點喜好便是靈藥,靈藥自然不是輕易能夠尋來的,而能夠專供靈藥的藥鋪便成了所謂的皇糧鋪子,最賺錢不過了,皇帝隨便賞賜下來的東西都足以富貴一世了,行當裡便有俗諺:要傳家,尋靈藥。說的便是尋到一根靈藥之後可傳後代的富貴潑天。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蝶兒蹦蹦跳跳著跑到前面,“他們家發家的靈藥便是從這封山之中尋來的,元伯伯,你可要仔細看了,若是真的尋到一根靈藥,記得分給蝶兒一些好處,蝶兒也不要多的,一根蝴蝶金釵就好了!”
“你倒機靈,拿瞎編的謊話來誆元大夫。我在這鎮上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沒有聽說那魯家是從封山上尋到靈藥的?!”蝶兒爹笑罵著彈了一下女兒的腦門,看著她嘟著小嘴不滿,抗辯道:“誰會跟你說這個… …元伯伯,你可要相信我啊,就是為了那蝴蝶金釵,我也不會騙你的!”
元大夫心中一動,卻也沒有全當真,笑笑:“好,若是伯伯真的尋到了靈藥,一定給蝶兒買金釵帶!”
“你這丫頭。我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啊,真是丟人!”蝶兒爹繼續責備女兒,一副家門不幸的模樣。
蝶兒小嘴一撅,嘟囔道:“可不就是你不給我買金釵帶!”
看到父親揚手,蝶兒躲閃著跑開,草叢及膝,跑起來也不快,她知道父親不會追上來打,也就是象徵性地跑了幾步就回頭做起鬼臉來,可愛得令人不忍責罵。
蝶兒爹搖頭一笑,“這孩子!”緊接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