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面的鞭打還能夠算作是小女孩兒心情不好想要洩氣,那麼這種行為就純粹是羞辱了,當然,也許在蝶兒看來不算什麼,畢竟是隻狐狸,如同遛馬遛狗一樣,她也只是拿繩子拴著溜狐狸罷了,速度也不是不可接受,可在逸夢這裡,問題就大了,她再怎樣能夠容忍也不是這般把自己的尊嚴給人放到腳下的容忍。
她拿走的是俞安海的靈藥,後來又被俞安海拿去換了靈藥,確切地說,她也不欠俞安海什麼了,之所以忍受著蝶兒那麼久,也不過是心疼她父親死了,她性情大變而已,只能算作是同情心發作,可同情人斷沒有把自己陷進去的道理。
蘇鳴為了小狐狸的事情不知道多少次跟蝶兒鬧脾氣。都是口舌上的爭鋒,蝶兒的鞭子奈何不了蘇鳴,蘇鳴也不屑跟個小女孩兒動武,兩個人就像前世有仇一般一見面就成了鬥雞眼,每次爭吵的主要內容也都是為了小狐狸的福利問題。
前幾次都有逸夢勸著,安撫著,還算平靜,可在蝶兒把逸夢拴在馬車後的第一天,逸夢也不準備繼續忍下去了,條條大路通羅馬,她又不是不可以自己去皇城見皇帝,為什麼非要靠著蝶兒他們,忍受這種侮辱呢?
蘇鳴也徹底爆發了,奪過了蝶兒的鞭子狠狠抽了她一鞭,大約是習慣了打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打,蝶兒當即就愣在了那裡,不知反應。
俞安海倒是有反應,可他想要攔著的手臂才抬起來又放下了,看著蘇鳴解開了逸夢脖子上的繩結,抱著小狐狸要走,一點兒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一開始就是他這邊兒理虧,強搶了人家的狐狸。還對人家的狐狸不好,現在人家要走,難道要再強搶一次不成嗎?
“站住,你給我站住!”蝶兒這回也沒有跟俞安海較勁兒要求幫助,而是自己追上去攔截,鞭子也忘了拿,伸開雙臂擋在路上,蘇鳴往左,她往右,蘇鳴往右,她往左。就是不讓路。
“你還想要做什麼?”蘇鳴抱著小狐狸,一肚子的火氣都不知道向誰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女孩兒,虧得逸夢還總是說她以前的好,他怎麼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呢?
善良?他只看到為了一盞茶水就隨意打罵下人的惡形惡狀。
溫柔?他只看到為了瑣事就大吵大鬧鞭打旁人的刁蠻任性。
至於天真,更是笑話,有誰會認為那雙陰鬱密佈的眼中會有天真,也只有逸夢還以為那是什麼劇變所致的吧,也只有她才會傻傻地繼續同情。
蘇鳴也是遭逢過劇變的孩子,她沒有父母所以可憐,他還沒有父母呢?他還結契失敗了呢,他還收了那麼多年的苦呢?誰更可憐?怎麼逸夢一看到蝶兒就忘了自己呢?
現在好容易逸夢預設要和自己走了,要擺脫這些人了,他可不願意再橫生枝節,擾了他的清靜。
戒備地看著蝶兒,蘇鳴心裡拿好了主意,不管她說什麼,自己都不聽。
“你可以走,把狐狸留下!”蝶兒的執著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大概她都說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執著的了。
“不可能!”蘇鳴怒目而視,他很久沒有這麼明顯的情緒波動了,氣息都沉重了幾分,“你明明不是喜歡狐狸,憑什麼要留下她?!這是我的狐狸,我怎麼都不會把她留下受你的折磨,你若是想要,可以,自己再找其他的去,這個,你是想都別想了!”
“你管我,我就是想要!”蝶兒撲上去,手上沒有鞭子,就採取了最潑婦的打法,指甲都成了武器,狠狠掐住蘇鳴的手臂。
蘇鳴一直防著她,卻也沒有防到這麼突然的動作,被她近身。捉住了衣襟,兩個人幾乎是扭打成一團,小狐狸在中間苦不堪言,蘇鳴不肯撤手,蝶兒拉著她的尾巴也不肯撤手,拉鋸一樣,最疼的還是逸夢自己。
兩個小屁孩兒,太幼稚了!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