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叔侄倆到底要不要吃魚,林念禾懶得管。
老四今晚在關舅爺家借宿,也用不著他操心。
她拿著趙翠花的金鐲子去了趙家。
趙翠花已經康復了,這會兒正和餘香琴一起做頭花,趙寡婦出去串門了不在家,趙壯實倒是在院子裡劈柴。
林念禾與他打了個招呼,便進屋去找人。
“香琴姐,花兒。”林念禾笑著說,“忙著吶。”
“念禾,快來。”趙翠花立即放下手裡的活計,往裡挪了挪,“上炕。”
餘香琴有些納悶兒:“你怎麼過來了?”
“剛從鎮上回來,”林念禾說,“牌莊的人被抓住了。”
“啊?”
餘香琴和趙翠花都愣了。
林念禾笑了笑,看向趙翠花,繼續說:“李鋼剩下的賬大概是不用還了。”
趙翠花皺起眉,抿著唇不說話。
餘香琴扒拉了她一下:“哎,你可別犯傻,賭是改不了的,這家沒了他去找下家咋整?說離就趕緊離,別猶豫!”
趙翠花擺弄著手裡的頭花,瞧著餘香琴突然笑了:“那我不是怕一直在家裡待著嫂子煩我嗎?”
餘香琴:“我煩你跟你在不在家有啥關係?”
“……”
林念禾忍不住樂了,她朝餘香琴說:“香琴姐,幫我倒碗水唄?折騰了一天我快累死了。”
“嘖,行吧,這回你是真有功。”
餘香琴去廚房給林念禾倒水,趁這功夫,林念禾把手鐲塞到了趙翠花的手裡,輕聲說:“給你拿回來了。”
趙翠花看著熟悉的金鐲子,眼睛瞪大了:“念禾,這……你是怎麼拿回來的?”
“噓,不是我拿的,我只是轉交。”林念禾瞄了一眼外邊,說,“收好了,別多問。”
趙翠花緊緊握著金鐲子,滿眼感激:“念禾,謝謝你!我、我……”
眼見著她要哭,林念禾趕緊說:“你快憋回去,要不然你嫂子回來以為我欺負你了,準得揍我。”
趙翠花破涕為笑,趕緊抹去淚花,回身把鐲子放進炕櫃。
“念禾,謝謝你……”她拉著林念禾的手由衷感謝,“我想請你給我家寶兒取個名字,我娘說以前的名字膈應人,要換一個。”
“啊?我來嘛?”林念禾的眼睛亮晶晶的。
“是啊,你是我和寶兒的救命恩人,又幫了我們家這麼多……”趙翠花看著在炕上吃小手的寶兒,繼續說,“我還想讓寶兒認你當乾孃呢,但是我娘說你還沒成親,不合適。”
“沒事兒、沒事兒,乾孃的事兒不著急,就是好好久沒有人這麼信任我了!”林念禾感動得快哭了,她問,“花兒,你對孩子有什麼期許?想要哪方面的名字?”
趙翠花想了想,說:“也沒什麼期許,就想她平平安安的,多福多壽。”
林念禾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覺得有福有壽自然平安,便說:“那叫趙福壽?”
趙翠花:“……”
她突然就懂了她嫂子的警告是什麼意思。
餘香琴端著碗糖水從廚房回來時,剛好聽到了“趙福壽”仨字。
她差點兒把水碗扣林念禾腦袋上。
“你自己聽聽!小姑娘叫趙福壽好聽嗎?”
“嗯……不好聽嘛……”
林念禾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片刻,試探著問:“要不叫趙有福?”
餘香琴還沒罵街,寶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林念禾:“看來寶兒不喜歡。”
餘香琴氣得直翻白眼,把糖水遞給她,抱起孩子哄。
林念禾看看糖水,又看看寶兒白嫩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