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終身。
一個比夏娃的蘋果更香甜的詞。
說的人臉紅心跳,聽的人臉更紅心更跳。
正常人聽到心上人發出這種邀請,第一反應大抵是不管一切世俗眼光,先同意下來再考慮其他。
蘇少校絕非凡品。
他臉紅了,心跳了,激動了。
然後握著林念禾的手,語調認真得像隊長叔寫報告:“不行。”
林念禾:“懂了,不愛了。”
“胡說什麼。”
喝二斤白酒也不見醉顏的蘇昀承眼中意外染上醉意,他望著林念禾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鄭重:
“念禾,我是極致的現實主義,以前我也覺得結婚這事兒繁瑣至極,但現在我也想落個俗套追求浪漫……我很期待林叔放心把你交給我,我們一起見賓客。”
“我期待他們的祝福,也不想錯過與你在一起的任何一個環節。”
林念禾被他看得也有些醉意上湧,一手撐著下巴問,聲音都不自覺的軟了幾分:“你不著急嗎?”
“我自然是有些心急的,但是你的話,我可以等很久。”
“很久是多久?”
“到我死那天。”
暖黃的燈泡突然滅了,世界瞬間陷入黑暗。
“哎?怎麼了?”謝宇飛醉意朦朧,舌頭都大了。
“我出去看看……”悉悉索索的聲音,苗紅旗披上衣服出去了。
“小禾?小禾你在哪兒呢?”謝宇飛轉圈兒摸,找林念禾。
林念禾沒理他,她輕揚著嘴角,按著記憶中最後一絲光亮下蘇昀承的位置湊了過去。
蘇昀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他清楚地看到林念禾湊過來,只以為她有話要說,下意識湊了過去。
沒有言語。
只有一個沁著酒香的吻。
“我與你不大一樣。”
“我是個極致的浪漫主義者,但若是你的話,沒有浪漫也可以。”
……
林念禾與蘇昀承是不同的,這很明顯。
偏偏他們一個能挖空心思製造驚喜並樂在其中,一個能接受他的粗糙行徑還覺得真不錯。
他們不是最相似的,卻是最契合的。
……
次日,因家家戶戶除夕夜裡點起電燈而導致的保險絲燒斷被修好了。
林念禾說,這是辭舊迎新,新的一年就要有新的保險絲,代表著過去的保險絲配不上未來的好日子了。
這話鄉親們都愛聽,更開心了。
林念禾一大早去大隊部給家裡打電話,挨個兒拜了年後又提著年禮帶著紅包去拜年。
紅包不多,一毛錢,給孩子的。
年禮也不重,果脯和糖果,吃個新鮮。
一整天從村頭拜到村尾,林念禾的兜裡也被塞了滿滿的紅包。
初一就在一聲聲吉利話中過去了。
晚上,林念禾在小屋裡拆紅包,順帶和給她收拾行李的蘇昀承閒聊。
她每天上午要去給汪叔計廠長錢國柱他們拜年,下午去省城——帶著謝宇飛那個電燈泡一起。
倒不是擔心謝宇飛自己在知青點活不下去,而是大院裡有諸多長輩都是林爸他們的老戰友,他們人在這兒過年,沒有不去拜訪的道理。
“也不用帶太多,”蘇昀承說,“家裡有你的衣服。”
“嗯,幫我把那包頭花帶上,我特意跟計叔要的,帶去給采薇陳青她們分一分。”
“好。”
蘇昀承大概又不記得林念禾說的這倆人是誰,不過他一點兒都不好奇,直接把東西塞進了箱子。
他的心情很不錯,昨晚林念禾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