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中,林念禾穿著件奶白色的毛衣,黑褲子,長髮隨手綰了個髮髻,繫著蘇媽的圍裙,站在蘇家門邊,笑盈盈地望著他。
蘇昀承只覺得剛才空掉的一塊心瞬間被填滿。
他三兩步跑回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拉進懷裡。
林念禾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幹嘛啊?不怕被人看見?”
他的軍大衣沒係扣子,敞開的衣領露出單薄的襯衫。
“念禾,念禾。”
他喚著她的名字,像不知道冷一樣,把她按在心窩最暖的地方。
“我不是不喜歡你。”
“我昨天真的喝醉了。”
“我、我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不會說真話。”
生死一線都沒緊張過的蘇昀承,此刻紅了眼眶,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林念禾的眼睛,生怕看到她有哭過的痕跡。
“我知道。”
林念禾說。
“我爸跟我說了。”
她踮起腳尖,柔軟的手覆在他的額頭。
“很難受吧?”
他不是不會醉。
他只是不會把醉態表現出來。
他更不會在醉酒時吐露弱點。
她知道,那一定很難受。
蘇昀承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看著她的眼睛,極認真地回答她昨晚問的問題:
“我喜歡你。”
“蘇昀承喜歡林念禾。”
“很喜歡。”
是他的身體意識不清時也會本能保護她的喜歡。
“我也喜歡你。”
林念禾攥緊他的手指,回以同樣的溫暖。
“林念禾喜歡蘇昀承。”
“很喜歡。”
是她聽他親口說出不喜歡她也不會相信的喜歡。
暖陽下,他們望著彼此,兩雙眼睛都紅紅的。
大樹後,謝宇飛抱著錄影帶蹲在陰影裡彈石頭。
“這會兒去註定要死,先蹲半個小時吧。”
……
昨天的熱鬧後,今天的大院顯得冷清許多。
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剩下的就是他們這群沒工作、等開學的。
林念禾昨晚從林爸那兒聽說了真相。前半夜心疼他,窩在被窩裡吧嗒吧嗒掉眼淚;後半夜心疼自己,連敷了三片眼貼才拯救了自己的金魚眼。
她今天理所應當地起晚了,睡醒時家裡早就沒了人,連林懷洲都帶著宿醉的腦子去上班了。
小林同志琢磨著,蘇昀承昨晚喝了那麼多,應該吃點兒清晨的粥。
於是,她就翻窗進了蘇家。
一片好心可昭日月。
結果差點兒把蘇昀承嚇死,以為她不要他了。
“我這一輩子啊……想做壞事如有神助,做點兒好事一步一個坎。”
吃完飯,林念禾忍不住小聲叨叨。
蘇昀承洗漱過又喝了粥,已經恢復了往日清雋模樣。
聽林念禾如此說,他下意識拉過她的手:“做飯燙著了?”
“沒,就是差點兒把你嚇死。”
蘇昀承眼底帶笑,他緩緩地把她的手拉向自己,停頓片刻,輕吻了一下她的手指。
林念禾略感訝異。
嘿,訂了婚就是不一樣了啊,比以前主動多了。
“咚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房中的曖昧。
蘇昀承呼吸一滯,鬆開林念禾的手,去開門。
謝宇飛站在門外,一眼瞧見蘇昀承微皺的眉心,下意識說:“我真蹲不住了。”
他都蹲了四十六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