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
她把藥瓶放下,拿起椅子上的呢大衣,撫平褶皺後雙手遞給他。
謝宇飛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藉著接呢大衣的動作,順勢抬起頭看向她。
“謝謝,”她說,“對不起。”
謝宇飛緩緩搖頭,眼角微微泛紅。
他想說,不用道謝,更不必道歉。
喜歡她,是他不悔的一廂情願。
關曼菱把呢大衣交到他手中,嘴角的笑很燦爛。
恍惚間,謝宇飛覺得她不再是生病後憔悴的模樣,那個在陽光下燦爛英氣的姑娘似乎又回來了。
她朝他揮了揮手,說:“謝宇飛,你以後會遇到比我好許多的姑娘,她……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祝你幸福。”
謝宇飛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一如他從來都不知該如何挽留她。
他想說,不會了,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的姑娘,以後也不會有誰比得過她。
他想說,他無師自通學會了喜歡她,再不能喜歡上其他人。
他想說……
他想說的話很多很多。
但等他找回自己的聲音時,他的眼前只剩下遠處那一抹快被軍大衣壓垮了的背影。
她轉過走廊,消失在他的視野。
他們沒說再見。
……
謝宇飛沒再去醫院。
他只是在踏上北上的火車時,遠遠地朝醫院的方向,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
謝宇飛是在溫姨給出回應前離開的,他嬉皮笑臉地說,小禾坑了那麼多外國人,一部電影而已,她可以搞定。
謝家巴不得他趕緊走,火速給他訂了一張臥鋪票。
他走之前,林念禾讓他寫了份電影上映事宜相關的委託書,然後便把兩大箱京城特產和他一起送上了火車。
巧的是,謝宇飛前腳剛走,後腳溫姨就給出了答覆——《林場》可以上映。
謝宇飛但凡晚走一天,他就能自己簽署大兒子上映協議了。
如今發行的電影都是各地電影廠製作發行的,《林場》這部完全由個人拍攝製作的片子是個例,也因此涉及到了收入分成問題。
電影廠本意是用三千塊錢一次性買斷,林念禾乖乖地笑,然後堅決拒絕。
“溫姨,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們好才特地想出這樣的方式的,但我也不好讓您吃虧擔風險啊。”
林念禾一臉推心置腹為你們好的表情:
“五分錢一張票,就算不計算任何成本,你們想回本也要有六萬人買票才行,謝宇飛一個新人導演,拍的又不是熱門題材,這太冒險了。”
“我覺得還是籤分成協議吧,多也好、少也罷,我們都擔著。”
溫姨感覺哪裡不對勁:“這個……不太好吧……”
“我們用電影廠的名義和渠道上映電影,本身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讓你們擔風險呢?”
林念禾握住溫姨的手,語氣無比鄭重:“電影院運營需要成本,給他們一半後,剩下的我們均分,如何?”
溫姨:“這個……也不是不行……”
但還是感覺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