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的手情況尚可,是那種去醫院包紮會被醫生踹出去的程度。
可問題是她只幹了兩個小時的農活就搞成了這樣,一天下來,必定會起水泡。
林念禾心疼自己的小爪子了。
藉口去廁所,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拿出兩條純色絲巾,把手掌仔仔細細的包裹起來,這才再次戴上勞保手套。
她順帶還補了層防曬霜,又磨蹭了好一會兒,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到玉米地。
她回來時,剛好大家準備再次開工,薄荷膏剩下一小半,謝宇飛硬是頂著蘇昀承厭煩的目光,把倆手爪子塗了一遍。
被女同志打趣,他還振振有詞:“我這不是為了我自己,是怕我家關姑娘心疼!”
林念禾很慘,聽到了這句話。
一旁的溫軟軟看到林念禾回來,好奇追問:“謝小四,你什麼時候談物件了?之前怎麼沒聽念禾提起過?”
林念禾過來拿鐮刀,無奈回道:“說什麼呀?我總不能告訴你謝家小爺只是單相思吧?我是那不厚道的人麼?”
溫軟軟抑揚頓挫的“哦”了一聲,望著謝宇飛的眼中盡是揶揄。
好傢伙,她還以為二人已經私定終身了呢,結果是謝宇飛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謝宇飛梗著脖子爭辯:“你們外人不懂,我家關姑娘和你們幾個瘋丫頭可不一樣,她溫柔又婉約,靈動又調皮,就像北海里的錦鯉……”
林念禾:“所以就勾起了你的抓魚職業病?”
謝宇飛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嘎”的一聲後,就再也沒聲了。
林念禾不再跟他多說,拉起鄭珊的小手,招呼學生們繼續掰玉米。
她掰著玉米,時不時瞥一眼那個資本家女兒的方向。
她被吳校長沒收了鐮刀,茫然了一會兒後,也開始掰玉米。
她也不往其他人身邊湊,甚至還有意往旁邊躲,不會幹活也不敢發問,就咬著牙硬幹。
林念禾在心中嘆了口氣。
時代的眼淚啊。
過了小半個鐘頭,吳校長回來了,帶著鐮刀。
林念禾立即站了起來,朝她們走去。
“校長,您忙活一圈兒也累了,我教她吧。”林念禾說。
吳校長:“你?”
看著她眼裡的懷疑,林念禾就挺無語的。
她真的會用鐮刀,真的會!
為表示自己不是來添亂的,林念禾掄起鐮刀,咔咔兩下,砍倒了兩根玉米杆。
她看著齊整的切口,滿意的扛著鐮刀轉身,朝吳校長嘚瑟的揚了揚下巴。
吳校長頗為意外,點了下頭表示讚揚:“沒想到啊,你用鐮刀還像模像樣的。”
林念禾心說,跟刀沾邊兒的她玩得都挺好。
但這話沒法說,她只能說:“說得像我幹別的活有多差勁似的,校長,您不放心的話就去田埂邊坐著,我教她。”
吳校長看了眼一旁小鵪鶉似的姑娘,又看看林念禾,說:“我不用歇著,你教吧,我就在這兒看著。”
她這把年紀了沒什麼好怕的,可林念禾還小呀。
林念禾知道吳校長是不想讓她倆獨處,便也沒多勸,直接開始教她怎麼用鐮刀。
吳校長跟在她倆身後,時不時就插一句話:“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孫、孫亞菲。”
“多大了?”
“十六。”
“哪兒的人啊?”
“滬市。”
“我多嘴問一句,你父親是民族資本家還是買辦資本家?”
吳校長用最不經意的語氣問出了最要緊的話。
孫亞菲幹活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