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省城,林念禾並沒打算與張長江見面。出了那樣的餿主意,她的確應該繞著張長江走。
可事實再一次證明,出損主意是要遭報應的。
她只是想跟小姐妹逛逛公園,結果就能撞到人家家門口。
萬幸現場足夠亂,萬幸這裡人很多,萬幸——
林念禾摸著手腕上的六根小紅繩,喜極而泣:“終於有一次起了作用啊!”
溫嵐:“難道不是因為我擋得嚴實?”
王淑梅:“難道不是因為我反應足夠快?”
好吧,的確跟她倆也有點兒關係。
林念禾眨巴著婆娑淚眼,吸了吸鼻子:“那我請你們喝汽水吧。”
嵐姐和淑梅姐都已經不是差一瓶汽水的人了,於是,她們買了炒花生,買了綠豆冰棒,買了汽水又買了小餅乾。
她們倆買買買,林念禾跟在後邊掏錢。
逛公園行動搖身一變,成了野餐。
三個人抱著一堆吃的租了艘小船,打算體驗一下輕舟碧波盪的閒適自在。
划船的人很少,偌大的湖上,就只有她們這一艘小船。
“真清靜啊,感覺整個湖都是咱們的。”
十分鐘後——
林念禾用四根手指捏著汽水瓶,弱弱的問:“你倆不冷嗎?”
王淑梅吸著鼻子,聲音有些軟:“我就說剛才租船的同志為啥特意說提前回去了也不退錢……是早料到了湖上更冷啊!”
難怪湖上沒有其他船,原來不是因為工作日,而是因為冷啊!
林念禾往王淑梅的身後挪了挪,縮著脖子把自己藏起來躲避寒風攻擊:“咱回去吧。”
賣力划槳的溫嵐沒感覺到冷,她嫌棄的看看她倆:“你倆至於不?我咋就不冷呢?”
林念禾和王淑梅看看她手裡那兩根手腕粗的船槳,都不是很想說話。
這要是還能冷,那才奇怪了呢!
偏偏她們倆都不會划船,想用這種方式取暖都不可能。
花錢買罪受,說的就是他們了。
林念禾想回去,溫嵐覺得完全不冷,王淑梅左右搖擺,糾結著做不出決定。
林念禾只能說:“那咱們先去橋洞下邊商量一下唄,那邊好歹能擋點兒風。”
“行吧。”
溫嵐應了一聲,把船嗖嗖嗖地劃了過去。
“你倆這樣的,冬天可咋過?”溫嵐一邊划船一邊唸叨她們倆,“禾子也就算了,梅子你不也是東北人麼,咋也怕冷?”
王淑梅好氣又好笑:“我家是東北的,可是我家在東北的南邊啊,冬天哪有這麼冷?再說,哪兒的人都得怕冷……哎!”
說話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挺挺的砸在了她們的船上。
“咚!”
“啪嚓!”
“嗷——”
小船搖搖晃晃,船上的人手忙腳亂。
溫嵐用船槳別住橋墩才勉強穩住了船,她一臉懵,看著躺在船上慘嚎的男人問:“你是故意砸我們呢?還是跟我們裡的誰有仇呢?”
林念禾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碎了一船的汽水瓶,最後看向那個男人:“首先,你得賠我一瓶汽水,其次,這艘船被損壞的錢也得算你頭上。”
王淑梅死死地扣著船舷,順著林念禾的話往下說:“最後,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
跳湖的男同志捂著被玻璃碴子紮了的屁股,視線從三個姑娘的臉上一一劃過,震驚得都忘了嚎了。
他是碰到魔鬼了嗎?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先關心一下他的傷勢?
他捂著屁股,弱弱的說:“我就是沒站穩,不是想跳湖……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