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活得越久越信命運和氣運。
畢竟錯的不可能是自己。
沈瑜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聳著肩說:“這張照片可不能被我父親看到,他不信這些,他更喜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嗯,我也喜歡這句話,看來我和老先生一定很有共同話題。”林念禾深感贊同,又問,“妮詩家怎麼樣了?”
“她家的事我不太清楚,只聽說他們搬回巴黎了。”沈瑜說,“需要的話,我幫你打聽。”
林念禾想了想,搖頭:“算了,氣運之子的事兒我這個凡人還是不摻合了,我相信卡帕薩大叔。”
“哈哈哈哈……的確,他總有辦法化險為夷。”
說笑片刻,沈瑜又問:“阿禾,有沒有機械廠的訊息可以與我分享?”
“我只能說,機械廠那邊有驚喜,您可以去看看。”
林念禾淺笑著提醒:“不過這次您再想像上次那樣恐怕不能了。”
“哦?”沈瑜略一思索便懂了,“看來是大傢伙。”
與聰明人說話,有時候很輕鬆,有時候又很辛苦。
他總是能懂應該懂的,也經常會明白不該明白的。
不等林念禾開口,沈瑜便說:“我明白,這是秘密。”
林念禾無奈,聳了聳肩:“其實我的意思是,別人又不是傻子,已經被你擺了一道,這次自然不會再犯傻。”
“唔,原來是這樣。”沈瑜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可林念禾仍舊覺得他沒放棄“大傢伙”的想法。
想就想吧,這對現在來說不是壞事。
林念禾巴不得他能宣傳出去呢。
然而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沈瑜都不可能去做這個推廣者。
……
這一次廣交會,林念禾輕鬆了許多。
他們人來的足夠,力氣活兒有人幹,細碎事兒有人想,報告資料有人整理,全域性也有人統籌。
林念禾主要負責招貓逗狗。
在和嘣爆米花的大爺嘚吧了一上午後,林念禾又去啃了兩根冰棒,終於等到大家都沒那麼忙了,她才一溜煙跑到京城機械廠的展位。
“哎嘿,師父!想我了沒?”
榮志國直接遞了把扳手過去:“來得正好,給你師兄打下手去。”
林念禾看著那噩夢之手,毫無頓挫感的轉身就走:“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剛才沒給大爺拜個早年,真是太不禮貌了,師父您先忙著哈,我去去就回。”
榮志國:“……?”
不出任何意外,林念禾去了就再沒回來過。
榮志國坐小馬紮上連抽了三根菸,也沒想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收下的這倒黴玩意兒。
不,他收徒弟的眼光肯定是沒問題的,看那邊的李默,這都悶頭幹活兒好幾個小時了。
所以——
“老大,你是怎麼教的小丫頭?”榮志國一巴掌拍在李默的後背上,“好好個孩子你怎麼給我教歪了?”
李默:“……?”
迎著師父那“我絕不會犯錯”的眼神,李默琢磨了好半天,說:“師父您是瞭解我的,我幹活從來都不會偷奸耍滑……小師妹應該是被常士弘帶歪了。”
“嗯……那孫子呢?”
“沒、沒來。”
“那孫子他三叔呢?”
“廠長在滬市機械廠那邊。”
“嗯,你幹活兒吧。”
常勁中這輩子都想不明白,這口“把林念禾帶歪了”的鍋到底是怎麼扣在他腦袋上的。
始作俑者這會兒正拿著汽水,無比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