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蘇昀承差點兒物盡其用把謝宇飛扔到大西北來挖井。
他會選這地方就是因為他的親叔叔在這邊。
親戚是實在親戚,幫不上什麼忙也是真的。
首先,蘇二叔在關中;
其次,蘇二叔在軍中。
既有距離,也不便對教育部門的事指手畫腳。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如果他們真捱了揍,能一路跑到關中的話,那就得救了。
哦對,還可以借兩輛車。
林念禾有些累,仰躺在床上說:“我想想,讓我想想。”
“那明天還要去嗎?”王淑梅問她。
“去。”林念禾看著蘇昀承說,“明天車到我們就走。”
“行。”蘇昀承點頭,“八點之前車能到。”
“好嘞。”
會議無疾而終,他們並沒有商量出一個可行辦法。
地面上的學校很容易建,但想建起心裡的學校太難了。
林念禾這一晚輾轉難眠。
她覺得自己把所有的最壞的可能都想遍了,結果第二天才發現,現實永遠是想象不到的。
蘇昀承的確借到了兩輛車,可在距離紅旗大隊還有二十幾里路時,車就開不動了。
狹窄的山路容不下車輛通行,蘇昀承下車檢查了一下路況後,無奈對他們說:“只能步行了。”
步行!
林念禾從第二輛車的駕駛席探出頭,聲音有些發虛:“還有多遠?”
“看地圖大約有二十一、二里路。”蘇昀承走到她身前,說,“不然還是先回去,借驢車來吧。”
“眼見著就快開學了,沒那麼多時間耽誤。”林念禾輕皺著眉頭,思考片刻後說,“走吧,咱們五個成年人,就當是爬山了。”
他們今天沒帶王小小一起,把小姑娘放在溫家和溫果一起玩了。
“也行。”
蘇昀承點了下頭,然後說:“每個人帶三個水壺、兩頓乾糧,隨身帶一包火柴、一包鹽、還有醫藥包,車裡有草帽,全戴上,剩下亂七八糟不能救命的,一概不許帶。”
“每人一個揹包,你們先收拾東西,在這兒不要走,我再去前邊探探路。”
林念禾看著他的背影由衷讚歎:“還得是專業的啊。”
溫嵐咔咔往揹包裡塞東西,還說:“你倆把水啥的放我這,我給你們背。”
那頭,謝宇飛拿著他的照相機過來,一臉糾結表情:“照相機算必需品吧?我帶了承哥不會給我摔了吧?”
林念禾:“瞧你這話問的,那必須得給你砸了啊。”
十公里的山地徒步,他們這群沒什麼徒步經驗的人能走完已是萬幸,還敢增加負重?
謝宇飛的臉垮了下來:“那我來採風採什麼啊?”
“你有眼睛。”林念禾最近對謝宇飛有極高的耐心,安慰道,“而且咱們一定不是第一次來,下次來的時候咱們找個驢車,到時候你想帶什麼都行。”
謝宇飛遲疑片刻,點了下頭。
他把相機放下了,但是那本稿紙還是收在了揹包裡。
林念禾轉頭看見溫嵐掛了一身的水壺,趕緊說:“嵐姐,每人帶三個水壺是為了保命的,這些東西不能放在一個人的揹包裡。”
“為啥?”嵐姐不解。
“萬一遇見什麼事,走散了,或者有個包掉到山下了,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林念禾解釋著,把水壺從她身上摘了下來。
溫嵐嘖了嘖舌:“瓜女子,你就不能往好了想?”
林念禾快崩潰了:“我現在有一點兒可以往好處想的理由嗎?”
王淑梅苦中作樂似的說:“還好今天沒帶小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