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已全然想不起同情那些在地上氣喘吁吁步行的羅圈腿戰友,這裡面有幾個正是令他望而生畏的板鴨武士。
看著他們那滑稽的走姿,有幾次讓他差點笑得背過氣去。
田家咀要到了,片山遠遠看到了田家咀那已經殘破但依然很高的寨牆,過了田家咀,再有不到一小時就可以回到柳林鎮據點了。
意識己漸漸有些模糊,馬車有節奏的晃動和聲音讓他昏昏欲睡。
車隊過來的聲音早被隱藏在牆後的王金龍四人聽見,大家立刻回到各自的射擊位置上去,按照事先的分工,張勝打頭輛車的馬匹,其餘三人打硝酸甘油桶。
日軍的糧草車隊稀稀拉拉的足有四十米長,押運的兩個鬼子小隊加上勤雜人員共有八十多人,他們分成兩列,左右夾持拱衛著糧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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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鬼子東張西望、煞有介事的樣子,張勝撲哧一笑。
從這裡到官道大約有三十多米,且居臨下,視野開闊。
此時已是下午,太陽已經到了他們身後的山樑上,他們的隱身處剛好在身後大山的陰影裡,正面的鬼子如果朝上望的話正好是逆光。
山風鼓盪著松濤聲湧出山谷、急急地向山下猛烈吹去。
鬼子的車隊已全部進入到正面,大家穩穩地撥開“中正式”步槍上的保險,頂上膛火,用標尺牢牢套住各自的目標。
啪————張勝的槍率先擊發,“中正式”步槍擊發時那特有的沉悶聲劃破了山谷的寧靜,頭輛車駕轅的馬應聲而倒,車立刻傾覆。
鬼子還沒來得及驚愕,後邊的三聲槍響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爆炸聲瞬間將他們推入到地獄般的災難當中。
距離三個爆炸中心十米左右的地方已空無一物,一切都被催毀,只有滿天的飛絮和鬼子殘缺的肢體不斷把從空中墜下,稍遠一點的車輛和人員也在衝擊波的作用下,傾倒在地,同時,車上的冬裝業已被引燃,受驚的馬匹紛紛拖著殘破的車輛瘋狂亂跑,撞、碾、踏翻了不少剛想爬起來的鬼子兵。
倖存下來的三十多個日本兵像瘟雞一樣沒頭設腦地亂跑著找地方隱弊,哪兒有地方隱弊啊,等大家好不容易爬進剛才爆炸造成的大坑中時,又被寨牆後的射手擊斃了十幾個,只剩下二十來個人了。
趁著鬼子這一陣慌亂,哥四個著實過了一把彈無虛發的癮。
鬼子們比黃羊、狍子跑得慢多了,體型又比兔子、野雞大多了,在這哥幾個的眼裡,日本兵們簡直就是站到哪兒等著挨槍。
繼宗用槍瞄準一個邁著O型腿瘋狂奔跑的鬼子兵摟了一槍,子彈從他的右側太陽|穴進入,從左側的面頰穿出時順便將他的左面頰輕鬆卸下,這個鬼子兵在中彈後身體猛然一僵彈起,在慣性的作用下,這個已經失去了生命的鬼子完成了一個日式跳遠運動起跳的動作,所不同的是落地時他採用了咀先著地的奇怪姿勢。
佔魁擊中的鬼子最為搞笑,子彈有點偏,從側面擊中了鬼子的後腦勺,可能是小腦受傷的緣故吧,他的平衡能力受到了極大的損害,他如同被剁掉頭的鴨子一樣在原地拼命地轉著圈跑,他自己還感覺跑得飛快,要不是佔魁又補了一槍的話,他可能一輩子就這樣轉著圈跑下去。
最誇張的要數張勝擊中的一個鬼子,這鬼子被擊中後應聲倒地,可奇怪的是,好一陣子他的雙手還在不停的拍著地,彷彿一個趴在地上號啕大哭、拼命拍地的老孃們那樣,嘴裡好像還在不停地嘟囔著:“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
王金龍久經戰陣,對戰場上發生的所有一切稀奇古怪的事都習以為常,他冷靜地瞄準、射擊,然後又瞄準下一個目標。
活下來的這二十多人都是戰場經驗極為豐富的老兵油子,聽槍聲,判斷出對方只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