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要主動去爭。”
阿滿不明白了,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能一爭?”
替大家斟了酒,卻是子妤插話,說出了心中所想:“這倒也是。四師姐身為一等戲伶中的翹楚,早已不在前臺戲院裡登場多年,除了給達官貴人們出堂會,也就只接宮裡的演出。若是那些個看官知道花家班的四大戲伶竟要登上那大戲臺子,豈不是會把戲班的門臉給擠爆了?”
“還是子妤機靈。”塞雁兒點頭:“你說的就是這個理兒。師父這樣,是讓我們這些人莫要自降身段和師弟師妹們爭。也好藉著這個機會起來幾個鎮得住檯面的新面孔。佘家班逼我們,若是還讓這幾個老面孔入宮去演出,豈不是仍舊讓他們佔了便宜麼!”
子妤笑笑,看得出塞雁兒其實並不願意真的放棄這次機會。柔聲勸道:“不過呀,這次宮裡給諸葛貴妃獻藝,恐怕也少不了要四師姐您親自出馬才行。若說少了大師姐或者四大戲伶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但花家班只有您最召宮裡貴人的喜歡,豈能漏了?不信你且等等,回頭班主定會主動提及此事兒的。”
“果真?”塞雁兒星眸微睜,覺得子妤此話在理,她自己倒是沒有多想過,如今聽子妤一說倒真是有這個可能,便嬌然一笑:“若是讓你說準了,回頭賜兩串珠子拿去耍樂。”
“別!”子妤見塞雁兒現在歡喜著,趕忙乘機探問:“只求四師姐答應個事兒。”
“喲,你這丫頭也學會鑽空子啦!”塞雁兒纖手捂唇,倒也不介意,玉額輕點:“說罷,只要是你師姐我力所能及的事兒,都準了就是。”
靦腆的笑笑,子妤才柔聲道:“是因為薄鳶郡主的病。唐師父說這些日子要為諸葛貴妃的壽辰演出做準備,可能沒有什麼時間調製藥丸。按理可以交予別的弟子手上做,但花家班的秘方一來除了班主或者花姓之外輕易不會外傳,二來,郡主和我交好,也不願把這樣要緊的事兒假於人手。所以。想求四師姐恩准我這兩月過去替唐師父製藥。”
一邊拘謹地小聲說著,一邊不停地打量塞雁兒的表情,子妤見她雖然眉頭微蹙,倒也沒有多大的不悅。
看來過了這麼多年,塞雁兒對唐虞的反感也少了許多,只沉吟了半晌:“去吧,知道你大了,我也管不住了。不過你常去也行,得幫我看著唐虞可有給大師姐開什麼小灶兒,或者有什麼偏頗的事兒,回頭告訴我。我才好找師父理論去。”
“知道了。”子妤得了准許,眉眼笑得彎彎如月,想著今夜就能過去南院見唐虞,心中升起一抹難掩的歡欣。
“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麼,塞雁兒又轉頭對阿滿道:“鍾師父人不錯,老實憨厚,你怎麼就和他對不上眼呢?”
“我。。。。。。”阿滿一愣,沒想到塞雁兒毫不忌諱地就提及了鍾師父求婚之事,臉色略有些尷尬羞赧。
子妤也偷笑著靠近了阿滿,見她臉色酡紅,分明不是因為醉了,而是因為害羞所致,逗她道:“莫非,其實阿滿姐心裡是願意的,只是太過害羞不願承認?”
被子妤這一說,阿滿原本的羞赧愈發明顯,嬌嬌欲怯地“啐”了子妤一口,惹得塞雁兒“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猶若花枝亂顫一般。
看著子妤和塞雁兒都在笑話自己,阿滿的表情卻由害羞,逐漸轉而認真起來:“其實,我病著的這一個月雖然腦子一直都糊里糊塗,卻在最後一刻想清楚了。原本我想的是能遇見一個你情我願的溫柔公子,他能替我贖身,愛我敬我一輩子。可年紀不等人,越來越大不說,我又不能上臺,每日在花家班裡,哪裡又能遇見一個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阿滿。”塞雁兒聽著,也收起了笑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將來我若嫁出去,你也可以一併跟著,能出了花家班,外面的眼界也開闊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