誡自己趕緊把腦中那些個烏七八糟的想法給趕出去,打起精神,看著時辰差不多到了午膳的時候,也起身來,收拾了食籃匆匆離開。(!)
一樹梨花 章七十一 終身大事
章七十一 終身大事
從臥病在床一個月到完全見好。阿滿如今雖然形容消瘦了些,但精神極好,塞雁兒看在眼裡也很是高興,專程吩咐子妤去後廚房,讓廚娘們今兒晚膳送些好菜來,又親自給了賞錢,讓粗使婆子上街打了二兩黃酒回來,準備在沁園好好吃一頓熱鬧一番,算是祛祛病氣,趕走黴氣。
春日的傍晚,微風和送,吹在臉上就像絹絲拂面,涼涼的,但絕不沁人。
沁園和落園簡單古樸不同,庭院裡植滿了各色時令鮮花,圍攏當中一方挑高的石臺,上面擺了漢白玉雕作的一桌四凳,對於普通戲伶來說,但是這一套桌椅就夠他們贖身和置辦屋舍了,端的是奢靡無度。
阿滿曾提及過,這是京中一位三品大員相送。雕了塞雁兒最喜歡的海棠花樣,但是人工費就不下三百兩銀子。至於這漢白玉具體值價多少,連塞雁兒也不太清楚,總歸不少於一千兩就是了。
這樣的白玉雕成桌椅,其實子妤在右相府裡也瞧見過,但只是諸葛不遜撫琴的琴臺的琴凳罷了,並沒有這樣成套的。說起來,恐怕這三品大員是下了重金,就等塞雁兒退了娶她做偏房吧。
不過這些話阿滿私下並不怎麼和子妤說,畢竟塞雁兒是兩人的半個主子,帶她們也算不薄。從阿滿平素裡的言語,子妤卻是懂的,她多半是想跟著塞雁兒一起嫁到那個大人的府中,再尋覓一門好親事,所以才會遲遲不答應鐘師父的求親。
且不說這些,沁園裡主僕三人圍坐於庭院當中,面前擺了四樣葷素各異的精緻菜餚,還有一小壇紹興黃酒作陪,氣氛自然大好。
五年過去,塞雁兒也二十二歲了,卻愈發的豐腴窈窕,媚眼如絲,嬌若春水扶綠,豔若桃李爭輝。現在的她,無論是扮相還是唱功,絲毫不輸戲班裡那些十來歲的年輕戲娘們,更是在****姿態。女人嬌媚,上勝了那些個小姑娘不止一點半籌。
在梨園這個行當,真正的絕頂戲娘,是不怎麼受年齡限制的。只要不過超二十五六,薑還是老的辣。她們就像熟透了未曾被摘下的鮮果,能死死的吊住看客的胃口,唱功和表演猶如一鍋爐火純青的老湯,是越熬,滋味越香。
同樣身為頂尖戲伶的金盞兒也是如此。
她比之五年前要更加清麗致雅,身段柔致,猶如扶柳,下巴尖尖,我見猶憐,青衣扮相甚為柔美甘潤。只是最近她老是說嗓子不爽,推了許多堂會。
不過塞雁兒仍舊和金盞兒有些意氣之爭,畢竟這些日子以來若不是她還繼續討得太后歡心,佘家班在宮裡的風頭早就把花家班給徹底壓了下去。但青衣始終是正旦,比她這個花旦要壓得住檯面,大師姐的位置也是穩若泰山,絲毫不會動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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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師姐,您已經賞了我好多衣裳和首飾。本不用這麼客氣專門擺宴的。”阿滿今兒個穿了一身芙蓉花樣的翠綠衫子,頭上別了一支粉色的花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爽爽,清麗嬌美。
“傻丫頭,你我用得著分彼此麼?”塞雁兒擺擺手,鮮紅的蔻丹趁著瑩白如玉的肌膚,就像雪中的一點紅梅,煞是耀眼奪目。
阿滿趕忙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著塞雁兒用的極少,替她夾了兩塊芙蓉雞片到碗裡,“您多吃些,這兩日沒有演出,也不用餓著肚子。”
“哎!”塞雁兒紅唇微抿,眉眼間有一絲愁色:“我才不是因為想著有演出而吃不下呢,師父這次讓三等以上的戲伶在前院戲臺子打擂,誰得了看客的喜歡才能去諸葛貴妃的壽辰上獻藝。說白了,就是讓我們這些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