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朝很認真地道,“我們不去吧。”
娘都要煩死他了,如若不是現下她不合適去舅父家,她早就撒腿跑回孃家去了。
“就去一會,我就去眯個覺。”說到這時,魏瑾泓還小打了個哈欠。
魏世朝對這樣的父親瞠目結舌,但他身為兒子,怎不能說出阻止父親去母親那眯個覺的話,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提醒他爹,別把他當死的。
但他爹就是沒聲響。
“煩你得緊呢。”他嘆了口氣。
“誰煩我?”他說話,魏瑾泓還是答的。
魏世朝又不好意思說了,總不能說他娘煩吧。
“我不會煩她多久的。”看著兒子一臉為難,魏瑾泓溫和地道,接而又道,“你舅父今日來了,也不知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稍會你清點一下,看家中有什麼是你表兄用得著的,就帶去給他。”
“啊?”魏世朝一愣,接而又道,“今日去?”
“要是想,就今日去,晚上在那歇一晚也無妨,我讓春暉跟你去。”魏瑾泓淡道。
春暉是她都要信幾分的人,他去,少了賴家的猜忌。
“爹。”魏世朝是真有些發傻了。
“去吧,不過切莫擾了表兄睡覺。”魏瑾泓摸了摸他細軟的頭髮,有點明白那女人為什麼總愛摸小兒的頭了。
很軟,也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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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不去?”魏世朝問他娘。
這段時日習慣性伸手揉額的賴雲煙又揉了一下額頭,之後挺為語重心長地與兒子道,“你爹這樣……”
魏世朝看她。
“殺傷力頗強啊。”
看著一臉感慨的孃親,又見她一臉嘻笑,沒個認真樣,他也有些頭疼地揉了下額,道,“娘,說正經的。”
“正經的啊,”賴雲煙伸手給他理了理被揉亂的頭髮,笑道,“你就去吧,你回來這麼長時日,也好久未跟煦陽一道玩了,難得你爹應允了,不去白不去。”
“可……”魏世朝看向在暖亭中睡覺的人。
“凍不死他,你就放心好了。”
魏世朝掉過頭看著說著刻薄話的孃親,搖搖頭起身道,“那孩兒去了,你實在要是煩了爹,趕了他走就是。”
他爹再不講究面子,也是要走的。
這幾日,他爹格外聽孃的話得很,除了來的時候不如她願,讓他走他還是會走的。
就是走了又會來就是。
著實煩人得緊。
魏世朝輕嘆著氣走了,但賴雲煙能從他的嘆氣聲中感覺出幾絲好笑,她嘴角也輕揚起了一抹笑起來。
人是笑的,但心中還是嘆了口氣。
再聰慧懂事的孩子,也還是不希望父母不和的吧。
魏瑾泓從暖閣中睡了一覺起來感覺有些舒適,雖這暖閣佈下是她免得他睡在涼亭中凍死了讓她沾了晦氣。
但實則想來,也是她一手佈下的,這是好事。
他起身穿靴下地,伸手拔開厚帷,出了暖帳,往屋子內走去。
屋內燒了炭盆,她用的是松花木,天然帶著不濃不重的木香,氣味好聞還能清腦醒神,他抽了下鼻子聞了兩下,轉頭往茶桌看去。
見上面有茶,他就自行踱步過去,從炭爐上舀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臥在榻上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大公子,你醒了?”那內屋的門邊,她的丫環秋虹朝他施了禮。
“嗯。”
“可要吃的?”
魏瑾泓當下就點了頭,這下正眼朝她瞧去了,“有何吃的?”
“小姐也是快要醒了,”那丫環掩嘴笑了一下,朝他福禮道,“小菜六七碟,您要是能多食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