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陛下去大遍空寺時有那些人隨行,尤其是在與法藏大師會面時,有誰在側?”
宜祥領首以應,站起身時又停了停,“公子當已與法藏大師相識,此人極得陛下信任,若能與他走動密切,對公子以後大有稗益。此外,適才傳話的那個陳玄禮在禁軍中的地位雖然不高,但其人驍勇善戰,性格豪脫磊落,在禁軍中上下都很得人心。這人又是個出身清白的,異日前途光明可期實是值得公子多花心思好生籠絡的人物……”
就衝著這番話唐松站起來向福祥行了個謝禮,福祥還完禮後也不再說什麼,拉開門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唐松一直在琢磨法藏口中對他放冷箭之人究竟是誰,無奈資訊實在太少,所以也就難以確定。
這裡是神都,有資格進宮面聖,有資格跟隨武則天一起到大遍空寺禮佛的人太多,而唐松之前得罪的人也著實不少,尤其是踹皇榜那次,把許多權貴人家子弟已經到手的進士給廢了,無形中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確定不下來就只有暫時存疑,等著上官婉兒那裡有新訊息後再做計較。不過他已在心中暗下決定,這次一旦查出是誰來,務必要十倍百倍的還報回去。
這倒不是唐松喜歡睚眥必報,實在是此人危及到了他的根本。此前為做事得罪了那麼多人,而在如今的朝局亂象中又不能投靠武李兩黨中的任何一個以求庇護,對於他而言,如今他的一切都與武則天的信任緊緊聯絡在一起。
一旦失掉了這種信任,別說想要做一番事情了,性命都將難保,別人都想要他的命了,唐松那裡還敢再跟人客氣。
唐松心裡心裡憋著一股火,回到家後臉色自然就好看不起來。見他如此,下人們益發專心做事,如此以來,倒使名單之事提前了一天,在第二天上午就完成了。
將所有的東西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唐松半點沒停留,出門就往陸元方府趕去。
走到一半兒才想起來明天才是休沐日,陸元方現在肯定不會在家。當下便吩咐御者直奔皇城。
進皇城倒是沒妻多大的周折,雖然沒穿官衣,但他如今在皇城的名聲太大,長期在此處值守的禁衛們即便不認識也聽說過他,登記了一下後便放他進去了。
政事堂被安置在皇城內一個僻靜的角落處,雖然這個機構權動天下,但辦公之地除了大些之外,從外面看倒也沒什麼特別。
走進政事堂大院的門口就見到一排的門房,裡面傳出一陣陣嗡嗡的低聲。
唐松走進一間一看,這門房雖然不算大,但裡面卻異常整潔雅緻,有一些穿著各色官衣的官員們或坐或站,小聲的說著話。
唐松正看的時候,一個穿著青衣的小吏提著茶配走了過來,“這是什麼地處,容得你探頭探腦?你是誰?幹什麼的?”
唐松也沒計較他那惡劣的態度,拱拱手道:“勞駕通報一聲我有急事要請見陸相……”
青衣小吏見他沒穿官衣,年紀又輕,臉色愈發的臭了,“一點硯矩不懂還敢來亂闖,你以為這是你家園子,想來就來,想見誰就見誰……—……”…;
這樣的貨色你根本就沒時間跟他計較,也計較不過來,皇城裡實在太多了!不等這廝再接著往下說,唐松隨手從腰間可充為後世錢包之用的茄袋裡掏了一張十貫的飛票塞過去。
青衣小吏低頭瞥了一眼錢數後,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也僅僅只是好了一點兒,抬手指了指第二個門,“要見陸相就去那裡候著,我這裡是等著見魏王的。看你人還不錯,告訴你一聲兒,以後要來請見那位相爺,先打問清楚他在政事堂裡的位次,那個位次就進那個門免得招人閒話……”
魏王就是武承嗣,他是首輔,這一排平房的第一間就是給等著見他的官員準備的,陸元方是次相自然就是第二間,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