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事上趙副都頭已與他綁做了一塊,眼見事情的安排中出了趙使司這麼個變數,自然也是憂心,當下便一力催促宋天星速去找李使君說項,畢竟這事最終的處斷權還是掌握在他這個刺史手中。
雖然行事時是打著女婿的旗號,但類似這樣的事情宋天星還真是不想讓李明玉知道,只是事已至此卻也容不得他再做猶豫,當下便急急往後衙而去。
到了後衙,宋天星卻沒急著見李明玉,先著小廝往女兒處通抿
不一會兒,身為李明玉第二房小妾的宋小蟬帶著些晨起的慵懶走了出來,“爹,什麼事情來的如此匆忙?”
宋天星卻顧不得再如往日般噓寒問暖,見著左右清靜無人,小廝也已遠去,便直接將昨晚的事情備細說了一遍,話至最後,已是面帶淒涼,“小蟬這一遭爹可就全靠你了……”
此時,宋小蟬已是面色發白,說話都帶上了顫音,“和……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好糊塗啊……”;
“爹是鬼迷了心竅現在也是悔之無及啊……”宋天星自責了一句後,也不容女兒再多說什麼,便催輾著她速去探聽訊息。
睡意全無的宋小蟬一顆心跳的奔馬也似,心神不屬的尋來下人打問,才知老爺早已起身,如今正在花廳見客。
想來所見之人必是揚州市舶司衙門趙使司,這時節,牽掛著老父安危的宋小蟬再也顧不得什麼家法,從側門處輕手輕腳的入了花廳後悄無聲息的壁立於屏風後聽李明玉與客人說話。
李明玉與趙使司就在屏風另一側對坐,是以話語之聲份外清晰。全身緊張到極處的寧小蟬就聽到一個公鴨嗓子般的聲音說道:“老公份屬內臣,管不得地方之事,也絕元插手地方的心思,同在揚州多年李使君總該是知道我的……”
隨即就聽到李明玉的溫文和煦的笑聲,“趙使司說的是……”
一陣吸溜的喝水聲之後,那公鴨嗓子又起,“老公這一回之所以惹人嫌憎的開口,實是這起案子太過惡劣,瑞芝坊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揚州最繁華的中心所在,這起子人居然就敢在這裡放火,還是深更半夜,若非發現的及時也撲滅的快,一個蔓延開去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唏噓一番之後,那趙使司又道:“原本燒了半城也跟老公沒什麼關係,奈何與那瑞芝坊僅僅兩坊之隔的地方便是海商庫房集中之地,眼瞅著春暖花開正是海舶時節,若是這些個貨物一把火全燒了,海商們圄然得哭死,老公這差事可也就算幹到頭了。事愫鬧到這個份兒上李使君須怪不得老公多事……”
“趙使司所言極是”李明玉溫言安撫了趙使司幾句後,驀然詔題一轉,看似無心問道:“此事倒是真巧,堪堪就讓趙使司碰上了真讓我這個父母官羞慚無地啊……”
“說來還真是巧”趙使司嘎嘎一笑,“不瞞使君大人,那如意娘不愧是神都大花魁的出身,嗓子身段真真是勾人的很,讓人見之忘憂啊,不知不覺就呆到了深更時候,回來乍一見到那四面而起的十多個火頭真把老公唬了一跳……”
言說至此,趙使司又是嘎嘎一笑後站起身來,“昨夜實是受了驚嚇沒有睡好,該說的既已說完,老公也就不再多打擾使君了,這就告辭稍後再譴人來葬信兒就是……”
聽見趙使司的腳步聲遠出花廳之後,宋小蟬咬咬牙從屏風後繞出來,嬌怯柔嫩的身子直接跪在了李明玉身前一連三個拜首,待其抬起頭時雙眼中巳是珠淚盈盈。
“你爹來了?”
宋小蟬點點頭。
李明玉見狀,伸手扶起了宋小蟬,正待讓她將宋天星喚進來時,有雜役來報說本城耆老陳一哲請見。
“你且避避吧”李明玉向宋小蟬溫言吩咐了一句,甚至還伸出手來輕柔的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感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