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瘋了!先退!”有人大叫。
“啊……”吳七的慘叫動魄驚心。
陳六躺在園口外,成了個血人,有氣出沒氣入,離死不遠。
彭政宗丟掉鐵鍬,一把拖住死馬,一手拖著只有半條命的吳七,拖至園口外往前走。
“我不殺你們。”
他放下傷的人死的馬,向臉無人色的六騎士說:“我要卸下你們的狗爪子,弄掉你們的五官,殺你們汙我之手。誰上來?來……”
“你的禍闖大了。”一個高瘦的打手心虛地說。
“不會比天大。”
他平靜下來了:“回去告訴區大爺,有什麼絕活,抖出來好了,再玩弄那些陰毒的手段,我保證今後裕州城將血流成河。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把這兩個狗腿子弄走,先到仙翁觀找老道們治傷,他們拖不了多久,早些醫治死不了。”
他不再理會這些打手,扭頭回到墳塋,開始覆土。
城門關閉的前片刻,他策馬進了城。
那兩位公門仁兄,在店裡等著他。
“辛苦辛苦。”
為首的人陰笑著說:“看你的坐騎快崩潰了似的,跑了不少路。”
“來回一百里多一點。”
他取下扛在肩上的馬包:“打折了一些狗爪子。在他們提出控告之前,兩位請不要來打擾好不好?拜託拜託。在下離境的期限,還有一天一夜,沒錯吧?”
“在下……”
“我不是現行犯,你也沒有拘籤。”
他笑笑:“而且,現在你們沒穿公服,萬一出了事,恐怕會影響兩位的前程呢,老兄。”
他做了個鬼臉,挾著馬包向裡走。
“怎樣?”
另一人向同伴低聲問:“區家的訊息,到底是真是假?”
“我看靠不住,不像。”
為首的人說:“陳六吳七兩個傢伙,練的是內家拳,氣功火候精純,不怕刀砍劍劈,怎會被這小郎中廢了?不可能的,定是區家的人危言聳聽,別具用心。”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另一人悚然地說:“萬一是真的,咱們倆動起手來,倒楣的決不會是他。”
“他敢?他……”
“他為何不敢?他孤家寡人一個,反正在這裡已沒有他容身之地,闖了大禍往天涯海角一走,或者進山當強盜做綠林大王,你奈他何?”
“這……”為首的人打一冷顫。
“所以,不能*得太緊。走吧!從長計議。”
口口 口口
口口
掌燈時分。
彭政宗出現在隆中酒樓的樓上雅座。
食廳相當廣闊,中間設有十副座頭。
兩廂,是用屏風隔開的真正雅座,女眷也可以光臨。
當然,大家閨秀,是不會到此地來的。
他在臨街窗的一副座頭落坐。
向店夥交代酒菜畢,這才留神打量四周的食客。
燈火明亮,每一桌皆有兩盞高腳燈,壁燈共有八盞之多。
廂座里人聲嘈雜,有粗亮的男人嗓門,也有嬌俏的女人嗓音,到底有多少食客,無法看得見。
廳中十桌已有六桌食客,都是些衣著華麗的體面紳士,幾乎每一桌都有三兩個僕人在旁聽候使喚和斟酒,不需店夥照顧。
只有他這一桌人數最少,桌面卻很大,本來就是宴客的大方桌,十樣大菜可以一齊上。
他孤零零一個人,似乎未引起任何食客的注意,沒有人認識他。
右鄰的一桌有七個食客,兩個僕人。
那位上菜的店夥生得五短身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