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重要的,手上有汗水,握劍就會產生一些障礙。
眼部的汗水如不洗淨,視力也會受到障礙。
出汗太多如不補充水份,精力會減少。
大敵當前,他必須保持靈臺清明,精神與體力皆須保持最佳狀況,摒除一切影響情緒的障礙。
仇大魁將袍袂掖在腰帶上,劍改佩為插,插在腰帶內。
佩劍是不宜與實力相差不遠的高手決鬥的,劍鞘晃動影響身法的靈活,他不能犯這種不可原諒的錯誤。
生死的分野決定在電光石火似的剎那間,毫釐之差足以致命,佩劍的劍鞘就能產生這種錯誤,插劍使減少行動的不便。
當他出現在嚴陣以待的安姥姥面前時,他像是換了一個人,呼吸平靜,神態悠閒,肌肉鬆弛,臉上有和藹的動人笑容。
而在陣後調息的姜惟中,卻仍然喘息如牛,臉色仍然蒼白,在內功修為上,已可明顯地看出孰優孰劣。
安姥姥支著壽星杖,神色肅穆地說:
“仇大魁,你還不死心嗎?”
他平靜地微笑,掃了左右十二名嚴陣以待的男女一眼,泰然地說:“無所謂死心不死心,在下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事未辦妥,不能半途而廢。安姥姥,在下的要求並不過份,六合門關閉山門,迄今已有三十年漫長歲月,如今有貴門的有作為子弟出面光大門風,你該感到安慰才是。”
“你不是本門的弟子,管別人家門事是武林的大忌,你應該要他們自己前來和老身商量商量。”
安姥姥也平靜地說:“你的目的不在此,這種藉口太不高明牽強,你的目的是要老身早些離開塵世,沒錯吧?年輕人,這兩年來,你一共殺了多少武林元老名宿?”
“哦!想不到你的訊息居然十分靈通,那麼,安家隱世的事是騙人的了。”他避重就輕另起話題。
“隱世仍然在世,這不能說是騙人。”
“在下並不隱瞞來意,但這次在下已經改變主意了,你給我滿意的答覆,我不要求你和我決鬥,公平嗎?”
“那是不可能的事上六合門永遠關閉收山,絕不許任何不肖門人子弟在外招搖,這答覆你滿意嗎?”
“不滿意。”
“老身認為你該滿意。”
仇大魁笑道:“安姥姥,你不給我滿意的答覆,又不接受決鬥,看來,你是在逼在下走極端了。”
“年輕人,是你在逼老身走極端。你干預本門的事本來就不合情理,老身的聲譽、身分、地位,皆有權拒絕你決鬥的要求,不客氣地說,你還不配要求老身決鬥。
沒規矩不能成方圓,武林成規不允許無法無天的狂妄之徒任意破壞,你這樣做會引起武林公憤的。你走吧,老身不與你計較。”
“好,我走。”
仇大魁泰然一笑:“但我們會見面的,下次見面,可能是你來找我,因為我將逐一剷除六合門在世的門人子弟,我已經擁有一份名單了。
等六合門在世門人子弟死得差不多了,你就會來找我的。呵呵!希望你別忘了武林前輩向晚輩挑戰的規矩,再見了!”
這等於是給了安姥姥致命一擊,擊中了安姥姥的要害。
六合門開山一百二十年,掌門人先後共有七位之多,調教出來闖道江湖的門人子弟,有案可稽的直系門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
七代門人中,最末一代弟子的年齡有些還沒超過四十歲,要讓仇大魁大開殺戒,那結果必將令人不寒而慄。
“你贏了,年輕人!”
安姥姥喟然地說,舉手一揮向手下示意:“你們退下去,不論結局如何,你們都不許干預。”
“姥姥……”姜惟中驚叫。
“你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