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國公眼睛眯起:“本來這兩日便要與胡不凡將這半年來的賬目核對一下,但是就在今夜,胡不凡手中的那本賬冊卻突然遺失。胡不凡剛剛到了老臣府邸,將此事稟報,老臣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才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殿下!”
漢王輕嘆道:“胡不凡做事也太不小心了,難道他不知道那本賬冊與他的性命息息相關?”他臉上沒有任何驚懼之色,有的只是淺淺的遺憾。
安國公道:“胡不凡將事情的始末都已經稟報,對方設下了圈套,胡不凡糊里糊塗便中計。”當下將胡不凡所稟向漢王稟明瞭一遍。
漢王神情淡定,只是平靜道:“老國公,看來咱們身邊出了內奸!”
安國公道:“老臣也正是如此想。紅銀冊乃是絕對機密之事,所知者不過寥寥數人,而且這幾人素來都是忠心耿耿,老臣一時間實在無法確定究竟誰才是內奸。”
“老國公這邊的人,問題應該不會大。”漢王依然在輕輕地揉著太陽穴,他這個動作看起來十分的悠閒:“如果出問題,應該是胡不凡那頭有了變故。胡不凡那邊,據說戶部侍郎郎毋虛也是知道此事的。”
“是!”安國公頷首道:“胡不凡手中的紅銀冊,素來由郎毋虛經手,郎毋虛也是老臣安插在胡不凡身邊的耳目。”微皺眉頭,問道:“殿下莫非以為郎毋虛會是內奸?”
“本王並非這個意思。”漢王溫和笑道:“只是覺得郎毋虛或許不小心走漏了訊息而已。本王知道,郎家幾代人都是老國公的門人,郎毋虛更是老國公一手栽培起來,戶部諸事,郎毋虛也是參與其中,他若走漏訊息,對他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處,只不過……!”他凝視著安國公,溫和笑道:“世間最難猜透的便是人心,而人心往往會有為某些事情一時糊塗,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國公肅然道:“殿下所慮,老臣明白了。”
“不過咱們不能輕信他人,卻也不能冤枉了手下那幫忠心耿耿的部下。”漢王微一沉吟,才緩緩道:“老國公睿智無比,這件事情,想必是能處理好的。”他也不談郎毋虛有可能出賣的原因,只是用最簡單的話總結自己心中的判斷。
“殿下放心。”安國公對漢王顯然還是頗為尊敬,輕聲道:“老臣現在擔心的,卻是那本紅銀冊的下落。”
漢王道:“既然對方苦心積慮打紅銀冊的主意,而且還被他們得手,那麼這場風暴已經無法避免。或許天亮之後,一場風暴便要開始過來。”頓了頓,沉默片刻,終於道:“老國公,紅銀冊會不會連累上你?”
“殿下這一點倒可放心。”安國公立刻道:“紅銀冊都是戶部的帳,老臣早先便已經小心處理戶部的收支,不會牽連到老臣的身上。但是……!”眉宇間顯出憂色:“如果有人利用紅銀冊大動干戈,咱們在互補的根基必然要遭受重創,而且賬冊之中,涉及到諸多朝野大員,一旦事情真的鬧大,咱們這邊勢必有許多官員落馬,對咱們的打擊不小。”
漢王輕嘆道:“此事到底是要大要小,並非我們能夠掌握,都在父皇的心思。此時便要通知他們,那也已經來不及,就看父皇樂不樂意在這個時候將大秦弄個天翻地覆了。以本王估算,這次跳出來的,十有**會是都察院和大理寺,如果事情一旦真的要鬧起來,老國公大可先動用刑部的人手牽制住大理寺,讓大理寺不能迅速放開手腳,至若都察院,本王也會盡力掣肘,既然要起風暴,咱們就盡力而為,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吧!”
安國公和漢王都是精明無比之輩,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憤怒的時候,而是要迅速拿出對策應對,紅銀冊事關重大,既然遺失,就算漢王和安國公本身都不會受到牽累,但是漢王黨中卻有許多官員會牽扯其中,一場巨大的損失是在所難免,為今之計,想要毫髮無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