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固守朔泉城擋住了西梁兵十多天,我們恐怕還沒離開越州境內,就會被西梁騎兵追上……最終會成為西梁鐵蹄之下無數冤魂的一部分。”
楚歡平靜道:“公孫楚明知朔泉城肯定守不住,卻還是留下來守衛城池抵擋西梁兵,我看他也未必真的是想和西梁兵拼個你死我活,或許他明白,那時候西關無數的百姓正往南撤,他能夠多守住一日,就能夠多拖住西梁兵馬一天,從西關逃出的百姓也就能多出一些……!”輕嘆道:“我不能對他下定論,可是如果他果真是被冤枉的,那麼他必定是一個心存百姓的好人。”
“大人,他一定是被冤枉。”傅裕盛霍然起身,眼睛微紅,“懇請總督大人明察秋毫,莫讓別有居心之輩屈殺了公孫大人!”
楚歡依然十分淡定,凝視著傅裕盛,反問道:“傅前輩為何會如此斷定公孫大人是被冤枉?他投敵賣國,已經有信函為證,你說他是被冤枉,可有證據?”
第九七零章 鋤奸堂
傅裕盛搖頭道:“並無證據。只是公孫大人被朱凌嶽的部下抓住之後,就一直秘密關押著,而且也是秘密審訊,公孫大人就算是冤屈的,那也是無處伸冤。”
楚歡問道:“如果果真是有人要冤枉公孫大人,又會是何人冤枉?而且將公孫大人打成賣國賊,對那些冤枉他的人又有何好處?”
蘇老太爺輕撫長鬚,正襟危坐,錢伯夷和洪勝濤對視一眼,並沒有立刻開口,傅裕盛左右看了看,瞧見其他幾人並沒有開口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終於道:“總督大人,有些話本不該說,我沒有憑據,就算說出來,倒有信口開河之嫌,只是……!”
楚歡立刻擺手笑道:“傅前輩千萬不要這樣想,這是在側廳,今日與幾位相見,只是晚輩與前輩喝茶說話,並無其他顧忌……你有話但講無妨,即使說錯了,大夥兒也不會多心。”
傅裕盛臉上微顯欣慰之色,這才道:“大人,不知你是否知曉,如今西關道一半的官員,都是朱凌嶽及其黨羽保薦。”
“朱凌嶽?”楚歡面不改色,“傅前輩是說天山道的朱總督?”
“正是。”傅裕盛道:“西梁軍打進雁門關之前,西北三道,西關最強,天山道則是最弱……可是西梁兵打過來之後,陸玄棄城而逃,北山的肖煥章銷聲匿跡,倒只有朱凌嶽率軍出陣,當時西關一片混亂,兵民不分,朱凌嶽卻也是重整兵馬,收攏潰兵,構築防線……正是他的一番作為,反倒是讓他名聲鵲起,西北的兵民將他當作了就行看待,便是我們,當初也認為朱凌嶽是大大的英雄……!”
“那後來又如何?”
“餘不屈大將軍來到西北,主理軍務,政務卻大都是交給朱凌嶽,朱凌嶽的權勢,遍及整個西北。”老太爺終於嘆道:“總督大人應該也有耳聞,朱凌嶽曾一度被稱為三道總督,西北局勢,朝廷第一個依靠餘不屈,第二個就是靠著朱凌嶽。”
楚歡點頭道:“此時我略有耳聞,三道總督的名號,我也是聽說過。”
“西關總督陸玄棄城而逃,後來被神衣衛搜捕出來,北山總督肖煥章據說病的起不了床,政事不理,再加上朱凌嶽當時的威望如日中天,他的手腳觸及三道,三道政事,都是他來處理。”老太爺緩緩道:“餘不屈只管軍務,朱凌嶽管理政務以及後勤,餘不屈還在的時候,朱凌嶽就已經開始排除異己,那時候幾乎是三天兩頭就有彈劾的摺子往京中呈過去,朝廷對他十分的信任,每一道摺子上去,隔不了多久,西北這邊就會有官員落馬,而他以打著用人唯賢的名義,卻在西北三道各州府縣都安插自己的人手……!”
楚歡皺眉道:“老太爺,莫非西關各州府縣也有許多他安排的官員?”
“大人,你自己想啊,北山道肖煥章也不是善茬,而且在北山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