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又是不知死活地黏到了於然的身邊,一個勁的噓寒問暖,語氣肉麻親密,只把一旁的眾人聽得雞皮疙瘩掉落一地。而於然和花花倒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尤其是身為當事人的於然,用著很平和的語氣對南宮問出的問題一一作答。
“小風。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於然也不在乎男人的個子高大,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在安慰。實際上,南宮瑾的行為也的確像一隻愛撒嬌的大型犬。
南宮緬懷地捧住於然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地蹭了蹭。“我過的很好。只是一直都非常想念殿下。殿下,你真的,過得好嗎?那一日。。。。。。你為什麼要離開?”
花花因為南宮突然問出的問題,臉色變得不悅起來,她有些惱怒地看著南宮瑾,同時又不免偷偷地看了幾眼於然。
她也想知道真想。也許是這件事對他們這些從屬的意義太重大,所以在下世的時候,即使受盡磨難也難以忘懷。這麼深刻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於然不記得。就算她的離去和他們是不同的,也不該半點記憶都沒有啊。。。。。。。
殿下。。。。。。
於然閉上眼睛,夢境中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有了先前預知末世發生的夢境做鋪墊,於然知道自己的夢境都是是現實。不同的是,她現在所做的夢,都是關於過去的,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是關於兩個少年的事情。這幾段夢境,她一直是以第三方的角度去看,只覺得那些故事真是愚蠢又幼稚,完全就是不懂人情事故,不食人間煙火的兩個小屁孩在胡鬧。
但,也許就是因為太過簡單,所以才會傷人於無形把。
只是這些事情,應該和她這一世無關吧。於然有些逃避地想著。
人,雖然都是想要站在至高點的,但若真的給你一個高不可攀的位置,想來身為小民眾的你也不敢馬上就接受吧。神,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何況是地位至高無上的,火神。說起來,於然也覺得好奇,她若真的曾經是堂堂一代東宮正位神,為什麼轉世之後變得這樣樸素平凡。想來,要不是末世將臨,她怕是會和普通人一樣,碌碌一生,過著如意或是不如意的小日子一直到死。恐怕永遠得不到其他人的尊敬和崇拜,更別說信仰了。
不過,這些都還不是讓於然最驚訝的。所有事情中,最讓於然驚訝的,就是自己心底對這個神位的排斥。照道理說,神已經是眾人所求了,火神更是神位中除卻主神之外的第一人,可謂是一神之下,萬神之上。那麼,為什麼於然會排斥如斯呢。
上一世,是她自己放棄神位的。想要變得平凡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為什麼自己以為會做這樣的決定?
於然強行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對著南宮瑾重新露出了笑容:“過去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記得?”她這樣說著,象徵著神格的耳釘的光芒就漸漸收斂了起來。與此同時,於然的本身也在慢慢變化。她的紅髮如同著了魔一樣開始瘋長,一隻長到地上。驚得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於然身上的氣質也在變化著。從末世起就不斷經歷殺戮,這導致於然身上的氣質變得過於強硬,猶如沒有出了鞘的劍。可偏偏她還一直不自信,導致這強硬的氣勢只在戰鬥中出現。如今,她好像在說話的時候得到了洗練一把,那股子殺伐之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這說不上是王霸之氣,也談不上什麼不怒自威,但總讓人覺得,變了。
於然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變化,他人也難以察覺。在場的,也就只有南宮、璟和花花透過她說話的神態發覺到了這一些不同。如此,個人心思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還是高興的。
於然拒絕了南宮的攙扶,自己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