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部長揮揮手,走下樓梯,每一個樓梯口拐角都站著一個黑西裝男人,手拿對講機,神情緊張戒備,如臨大敵。貝世驤接女兒也要搞出這麼大陣仗,莫非……廖學兵漸漸湧起不妙的預感,緊了緊貝曉丹的小手,很冰涼,但很穩定。——只要有老師在,她什麼都不怕。
“喂,這路怎麼不對?”廖學兵心事重重地看著窗外,發覺到一絲異樣。
車隊不是開往平安山的,而是往市中心直接去了。
司機木無表情:“老爺不在家。”
“馬上停車。”這兩天拍戲泡妞,身上都沒有帶啄木鳥,否則老廖已經將他戳了幾個透明窟窿。十分值得懷疑,貝世驤的電話打不通,莫非是敵人玩的調虎離山之計?
“對不起,廖先生,請您少安毋躁,很快就會到達。”仍是十分平板地聲音。
似乎沒什麼危險,老廖覺得自己多心。
車隊在市中心醫院停下,四十多名隨從湧下車子,四處察看可疑人員。貝文馳替他們拉開車門,說:“不好意思,老爺正在重症病房,為了防止敵人趁機下手,所以採取這樣的方式。”
貝曉丹驚叫一聲:“重症病房?我爸爸他怎麼樣了?文叔叔,你快帶我們去。”眼望著廖學兵,期望他下個主意。重症病房,聽起來都沒什麼好事,聯想種種情況,她的腿立即有些軟了。“怪不得昨天晚上回家都沒見他,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不早說?”
“當時老爺還很清醒,他認為不會有事,吩咐我們不要驚動你。”
隨從們清開一條道,一行人腳步匆忙,清一色的黑色西裝,人人臉色不善,倒有點氣勢洶洶的樣子,來往地護士、病人、家屬紛紛避讓。來到中心醫院的第四棟樓,樓下地轉角、樹下、樓梯,都站著黑西裝男人,全都神情嚴峻。
貝曉丹產生極其消極的想法,頭腦亂成一團麻,纂住老廖不肯放開,緊抿嘴唇,一言不發,跟在管家身後,目光始終注視在一個角度沒有變化,自是因為父親的事而全神貫注,沒有餘暇顧及其他。
進了電梯,裡面甚至也有一個黑衣人,時不時對著監控攝像頭做出各種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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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門口直直站立四個男人,嚴陣以待。自從盂蘭盆會後,貝家的人大都認識老廖,對他態度很恭敬。
病房裡充滿消毒水的味道,椅子上坐著六七個人,中央的病床躺著貝世驤,鼻端插上輸氧管,身軀連著一大堆線,接到旁邊波紋跳動的儀器。一名護士正在紀錄資料。
貝曉丹馬上就傻了,當下三步並做兩步,撲到床頭叫道:“爸爸!爸爸你怎麼了?”只見貝世驤緊閉雙眼,臉色蠟黃,而且有些扭曲,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緩。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在睡夢中忍受巨大的痛楚。那護士轉身看見,以手指示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在床頭櫃取出一條幹淨毛巾,準備替他擦汗,貝曉丹拿過毛巾,自己幫父親擦了起來,輕柔而充滿憐惜,低聲說:“護士,我爸爸他怎麼樣?”
“心臟功能衰竭,雖然情況嚴重,但我們會盡全力去搶救的。”
貝曉丹除了詢問父親病情,已經不知道說什麼話了,淡淡應了聲“哦”,扭頭端詳起父親的臉龐。
看來局勢嚴重得很。
病房裡的七個人,都是貝氏家族的主要幹員。廖學兵當先看到一個是房地產公司的貝明俊,這小子曾為了一口怨氣買兇槍擊老廖,最終看在貝世驤的面子沒把他怎麼著。
第二人是旅遊公司總負責人貝勇驍,遍佈南方的各大旅遊景點都有貝家的股份,一向由他打理,迷失島也屬於他。上次因為在迷失島耍派頭,所以貝勇驍也知道老廖的名字。
第三人是專門負責媒體的貝才駒,中海天空電視臺、天空網路,中海晚報這些喉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