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
而始作俑者,抬起下巴高傲垂視眼前溼淋淋的男女時,俏鼻哼出厭惡的輕蔑。
“澆點冰水讓兩位消消慾火,免得又做不該做的事,這是日行一善吶。”語罷,呂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你好過分!”妙齡女子尖叫道,狼狽的模樣早讓她忘記世上除了“狼狽”二字,還有“失態”一詞。“我的衣服……人家的衣服……”
“有什麼好可惜的,等會兒撒個嬌、說些貼心話,要買多少衣服都有,不是嗎?你要的不也只有這些?”
“呂遊!”
“我說呂先生,你別忘了中國曆代的皇帝大都死在縱慾過度上頭,家裡有妻有子的就夠你忙了,何必讓下半身操勞過度,這樣可是會傷身的,噢呵呵……”伴隨勝利的笑聲,呂遊轉身欲離去。
好,心情果然愉快多了。她滿意地如是想。
“站住!”氣得青筋暴凸的呂學謙厲聲叫住她。“靳朔漠,你就這麼縱容她,讓她爬到你頭上?”
“在這件事上……”和呂遊並肩走的靳朔漠回頭朝狼狽的兩人笑了笑,才說完話:“我並不覺得她的作法有錯。”
“走吧,本姑娘現在心情大好,這家餐廳的東西看來並不適合我們吃,到別處去吧,噢呵呵呵呵……”在笑聲中離去,那突兀的節奏就像夜裡騎著掃帚作惡的邪惡巫婆。
牽手走出門口的兩人極有默契地停下腳步四目互望,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同樣想起剛才的事,發出噗嗤笑聲。
“原來你也不是死腦筋,還知道是非善惡。”以前那個循規蹈矩,走路絕對靠右邊的死腦筋簡直從他身上被連根拔起,不見了。
“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靳朔漠帶她走向停車場邊道:“我不是迂腐魯鈍的人。”只要他認為對,不管作法如何,他就會去做。“如果你沒有往他們身上倒水,可能就是我以下犯上,一拳轟上伯父的臉。”
“呵……你還真敢說,哪天就做給我看,不要老是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
靳朔漠突然旋身,領著她往餐廳走。
“你幹嘛?”
“說做就做。”他說道,揚起的左拳握得喀喀作響,神情認真。
“我不想再看見他。”呂遊壓下他的拳阻止。“本姑娘累了,不想再玩下去。”她說著,豔麗的臉上的確寫滿疲累。
“帶你去個地方。”轉往停車場的方向,靳朔漠扣住她的腰,將她身上一半的重量攬到自己身上。
“什麼地方?”難得的,呂遊順應他的親呢,沒有任何掙扎舉動。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意識到由重逢開始,她一手製造的距離在今天、在此時此刻已意外地歸零。
“會讓你改變心情的地方。”他只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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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跟的高跟鞋深深陷入顆粒狀的細沙中,車燈直往前方探照,是一片前仆後繼、不斷湧上的金銀浪花,海浪以它獨有的節奏高唱旋律。
的確是能改變心情的地方。
“帶我來海邊?”呂遊側首看向站在身邊,為自己擋去海風的男人。
“我們是在這裡認識的,你記得嗎?”眺望黑漆一片的海平面,靳朔漠的聲音在海潮聲下像黑絲絨般柔軟。
原來這裡是……呂遊坐上車前蓋,兩腳懸空,甩落鞋上的海沙。“呵,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學生到平日飆車族聚集的海岸玩,其中還有個一身愚膽的冒失傢伙,挑上當時這裡最有名的車隊。”
“應該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混在全是男孩的車隊惹麻煩。”
“呵,我靠自己的實力得到隊長這位子有什麼錯,是他們騎車技術不如人,成王敗寇,自古皆然。”
“錯就錯在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