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在宮中被人欺負了嗎?雲卿心中暗忖,可這也只是她的猜測,而且被人欺負了,應該不是這麼難以開口的事。
“剛才不好意思了。一時情緒失控了。”過了半晌,章瀅終於開口說話,然而此時的她依舊沒有說出來是什麼事情,臉上換上了一種刻意的坦然,像是要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在這麼一句下掩飾了過去。
感覺到雲卿探視般的視線,章瀅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站了起來,避免與雲卿那清澈睿智的眼眸對視,匆匆道:“我突然記得還有事,先回去了。”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急切,好像要從雲卿這裡逃開一般。
“等等。”雲卿站了起來,淡然的開口,卻讓章瀅慌忙的往前走了兩步,好似害怕雲卿問她一般,臉上的神色十分的複雜。
雲卿走出內室,到外面喊了流翠端了一盆溫水進來,對著章瀅道:“你把臉擦擦吧,這樣回去,你舅媽看到,定然會問你發生了什麼的。”
章瀅有一瞬間的愕然,隨即眼底又浮出了一抹水珠似的波光,咬著紅唇,輕輕的點頭。雲卿是一個很細心的人,雖然不是在嘴巴上說這對人如何如何好,然而細節處卻一直都是很體貼人。比如愛喝什麼茶,愛吃什麼點心,每一次到雲卿這裡來做客,都必然能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便是現在,章瀅也能感受到雲卿那一種瀰漫在舉止之間的關心。
她撲著溫水,將臉上的淚水洗去,卻越發堅定的剛才的想法,她不能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雲卿,要是雲卿都看不起她的話,她以後就會少了一個極好的朋友。
接過流翠遞來的毛巾,章瀅慢慢的將臉上的水珠抹乾,又接了帕子擦手,雖然眼睛還是微腫,臉上卻因為浸過水,而透出幾分柔軟來,看起來面色沒有那麼差。
雲卿遞了一管面脂給她,淡淡道:“你若是不想說就罷了。別讓別人看出來了。這是青蓮新作的桃花面脂,凃一點臉色會好很多的。”
章瀅接過面脂,卻沒有凃在面上,只是深深的看了雲卿一眼,抿著唇幾次想要開合,還是走了出去。留下一抹顯得孤寂又挺直纖細的墨綠色背影。
“章小姐很奇怪,她看起來很傷心呢。”流翠喚了小丫鬟將水和用過的帕子收拾了出去,眼底充滿了疑惑的問道。
雲卿語氣輕輕道:“是啊,很傷心的樣子。”然而,是為了什麼呢?
就在章瀅哭後的第三日,雲卿到謝氏處請安,看到了正在府上的秦氏。秦氏在京中認識的人少,因為是罪人之後,又是做過丫鬟的,京中的貴婦大多數是人出身背景來交結的,雖然耿沉淵如今是京中新上任的官員裡炙手可熱的,然而還是很多人不願意與秦氏來往,以免降低了她們高貴的身份。再加上她一直都是深居簡出,認識的人也少,經常來往的就只有謝氏了。
這一次雲卿進去,卻聽到了一則令她深思的訊息。
秦氏與謝氏分別坐在羅漢床上,兩人正端著茶聊天,秦氏微挑著眉,笑著道:“說起來,這兩天,宮中倒是出了一件稀奇事兒。”她說完,便瞧到雲卿走進來,望著姿容越發出色的雲卿,秦氏心裡又遺憾的很,若是自己兒子能娶到這樣懂事又漂亮的媳婦才好,可惜,如今給瑾王世子得了去了。
雲卿分別給秦氏和謝氏行了禮,然後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笑容道:“剛才進來聽到秦姨說宮裡出了件稀奇事,是什麼趣事?”她心中對章瀅來大哭後又只言不談的事一直記著,想著章瀅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宮中陪伴十公主,也許發生的事情也是在宮裡。
秦氏見她好奇,略微躊躇了一下,在想究竟能不能當著雲卿的面說出來,後來想到她到時候要嫁給瑾王世子,免不了要和皇室打交道,這才道:“這事,說稀奇倒也不算是很稀奇。皇上前幾日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