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一下,收拾好憋屈的情緒,趙果兒仰著頭看田有根極認真鄭重的道:“外祖父,除了給田家族裡的五成份子。剩下的五成,我願意給您一成半,我和孃親也留下一成。再剩下的兩成半請先生來在族裡辦個學堂,供給課本紙墨筆硯。往後只要是田家族裡的人,不論是誰,想讀書識字的都能來。這樣說不準,將來咱們田家族裡也能出幾個童生秀才乃至舉人,也能給咱們族裡庇護了。”
“果兒,這都是你自個想的?”
看看就連小田氏都因為趙果兒的話,露出詫異的神色,明顯是之前並不知情,田有根驚訝的問:“你可知道你拿出來的這白糖方子有多值錢?開了糖坊,哪怕是隻拿出來一兩成分給族裡,那也是極多的,族長也一樣會願意答應你的條件。”
“知道。”
點點頭,趙果兒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只是我也知道財帛動人心,這樣的方子別說我,恐怕就連族裡拿出來,不分出去些各處打點好了,只怕也是拿不安穩的。”
所以,她才只給自己和孃親留一成。
她手裡賺錢的法子多了,往後肯定不會只靠著這一項過日子。
不過往後她賺錢也得是悄悄的,至少在孃親把上上輩子的後爹找回來之前,她不能太張揚。會被人惦記。
所以,白糖的收益她留下一成就行。
為的是有了這明面上的收益,將來她們母女把日子過得好些。時常能有新衣穿,能頓頓吃上米飯白麵,大魚大肉,就不至於被人懷疑,更不用擔心被人眼紅。
到時候,田家的族人哪怕羨慕嫉妒也不敢多生是非,至多就是咂咂嘴,揹著人悄摸的嘀咕兩句她們敗家,不是會過日子的樣子。
若是再說的多了,不用趙果兒和小田氏出面說什麼,指定會有人幫著指責那多嘴多舌的。
畢竟呢,誰讓趙果兒手裡哪怕是握著五成的份子,可真正留給自己母女兩個的也就是一成。
就留這麼點的份子,難不成還不能叫她們母女把日子過得舒服些了?
至於趙果兒還把一成半給了田家外祖父。
那,在世人的眼睛裡面不是應該的麼?她自己也願意給,畢竟那是替孃親報恩。
給了那些除了會叫人羨慕田有根。更深層的,那還是趙果兒為了在孃親的身世曝光之前,讓田家外祖父哪怕是分家了,也能有不用怕兒孫敢不孝的底氣。
剩下的兩成半給族裡設學堂,那也不是趙果兒真的多為田家族裡考慮。而是怕一開始就把絕大部分的份子給了田家的族長,一開始田家村的人許會記得她們的好。可人終究都是健忘的。用不了多久,只怕十有八九大家就能忘記了她們的付出。說不定就會開始覺著她們的份子拿多了,對田家的族人不公平。
還有五年呢,趙果兒是為了這幾年能過安生,先掐滅孃親會被人指點輕視的苗頭。
拿兩成半的份子留在她的手上,名義上還是她們母女的一日。只要學堂開著就會有人記住她們給田家族裡帶來的好處。
這就能時時刻刻提醒田家的族人,千萬別忘了善待她們母女。
“你若是男兒,將來能有大出息給族裡庇護的人裡頭未必沒有你一個。”可惜了,這樣聰慧的外孫女怎麼就不是外孫呢?
看著趙果兒,田有根有些遺憾的嘆息,然後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道:“你二舅他,是膽小怕事,有私心你,也別多怪他。”
“外祖父,二舅是長輩,我不敢怪他。”不怪,當然是不可能的。
面對著田有根,趙果兒不想騙他,卻也不想委屈自己撒謊,斟酌了一下謹慎的說道:“他那,也是人之常情。”
不敢怪而不是不怪。
暗暗的嘆息一聲,田有根滿眼複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