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準備回家歇息了。喧囂了一天的城市終於安靜下來。
與之相反的是,成郊的一棟別墅才開始熱鬧起來,燈火輝煌,門庭若市。
我穿著睡衣斜倚在窗前,冷眼看著僕人們來來回回手忙腳亂地準備今天的晚宴,不由嗤笑:哼!貴族之間的爭鬥,用得著打著給我過生日的旗號上門來探虛實麼?!誰不知道,身為孤女的我在重男輕女的家族裡根本不受重視。過生日,這還真是活了20年來頭一遭。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以為我會感激涕零麼?
“小姐,您在看什麼呢?客人們就要到了,您再不換衣服,族長會怪罪的。”一個女僕抱著晚裝走上前來,打斷了我飄搖的思緒。
“放在那吧,一會我自己穿,你們都去幫忙吧,這不用伺候了。” 我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是,小姐。”女僕們知道我心情不好,便都退下了。
房間裡立刻寂靜了很多,我撇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晚裝,想了想,索性不去管它。
20年了,過了今天,我便足足當了20年的人偶。吃什麼,喝什麼,見什麼人,做什麼事。仔細想來,我活著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家中族長們的操縱下。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要繼續多少年。
我翻出書櫃裡藏著的《小飛俠》,書皮已經破爛不堪了。這還是5歲那年,教我英文的老師送我的英文原版。Never land,永無島,如果真有這個地方,該多好啊。
嘆了口氣,把書塞回書櫃裡,反抗是徒勞的,最終還是得轉身去換那件豔麗而且極為暴露的的晚裝。
“歡迎諸位光臨。”族長牽著我,最後出現在宴會廳。
只是歡迎大家到來嗎?我低了低頭,不著痕跡的撇撇嘴,連“來參加生日宴”的字眼都省略了,果然宴會只是個幌子啊?
族長端起酒杯,拉著我站在臺上:“宴會開始之前,請允許我先宣佈一個訊息。”
聽了這句話,我眉頭一皺,訊息?!什麼訊息?!我怎麼不知道有訊息這回事?難道說。。。老頭,本來各家就已經蠢蠢欲動了,你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站在我身邊的族長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接著說道:“透過我們明家家族理事會的觀察篩選。諸位長老一致認為明家最小的女孩明雨澄,也就是我旁邊的這位,天資聰穎,能力卓越,是小輩中的翹楚。即日起,就任明家下一任族長。”
果然,真是不出所料。讓我這個人偶作族長,別人既說不出閒話,理事會還能繼續控制家族,真是一個是個人就能看出的拙劣手段,族長你是不是八點檔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啊?還有,天資聰穎?能力卓越?是說我麼?我嗤之以鼻。我從來就沒表露出來過,你們又是從哪看出來的。。。
砰!哪裡來的槍聲。。。。
不會我說狗血你就真狗血了吧?要大庭廣眾之下刺殺族長麼?
喂,喂,哪位哥們的槍法啊?你瞄準是族長麼?為什麼子彈打在了我身上?!還打的這麼準,直奔我心臟而來。你別告訴我,我才是目標啊啊啊?!
在倒地的那一剎那,看著臺下眾人一張張故作驚慌的臉,只覺得噁心。我就要死了吧?!徹骨的寒冷慢慢侵蝕著我,輕輕閉上眼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可不想看著那一張張令人作嘔的臉死去。
其實,死亡也沒那麼恐怖呢,至少,可以解脫了呢。
臨死信佛還算不算晚?如果人死後還有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一次。。。
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像是近在耳邊,卻又聽不真切:孩子,回來吧,回到最初,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是誰?誰在說話?
“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