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推到遊戲櫃下面。她每次都會把椅子推進去,感覺很整齊。她輕輕撫了有點皺的牛仔裙,向櫃檯走過來了。
“你好,退幣。”她站在她面前,手搭著櫃檯上,那袋玩剩的遊戲幣躺在臺子上。他點點頭,把袋子開啟,倒在盤子裡,然後把遊戲幣按十分組,她今天贏不得少,居然還剩72顆幣,還可以退36元。他十顆十顆地分著,不著急,他並不想這麼快結束數幣的工作,而她也沒催他,只是靜靜地等著,眼神卻沒有在看他數幣,眼神若有所思的投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知道她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72顆。”他把幣盤收到櫃檯下,看了她一眼,提醒她數幣結果。她回神看了一眼空了的櫃檯,嘴角微微地向上翹,點了點頭。
他沉悶地低下頭,在櫃檯裡數了錢遞給她,她伸出手來接。
暖暖的,軟軟的,她的手指碰觸到他的手指,他一怔抬眼看著她,可是她卻像絲毫沒注意到,把錢接過去後,瞟了一眼,然後往揹包的內層一塞,轉身走了。
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他的等待又要開始了。
那天,兩點半時,店裡才打烊。
溫柔
宇溟不知道什麼叫思念,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當那說法,只是一些無病呻吟的人拿來為自己消沉找的藉口。思念管什麼用,如果真想,就去找她啊。無法在一起,至少也可以問個清楚。
他鐵定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這樣一天,淪落到無法說出心裡的相思,只能把它繞成一圈圈的念,壓在心底,希望它會被時間慢慢壓得轉淡了,消失了。可是,卻沒想到,每次的相遇,都會像一條鉤子,在夜深人靜時,又會狠狠地,重重地從心底硬是把它給勾出來了。
他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卻一直無法入睡。
空蕩的屋子裡,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過來的月光灑在窗前的桌上。如此的皓明,就像她的臉一樣,明淨溫柔。映在桌上的光暈中,漸漸浮出那張日夜吞噬著他的笑臉。
一樣的夜晚,一樣的喧囂。
那天,他還是如常地在前臺重複著換幣的工作,碰到幾個妞還挺水的,可惜都太年輕,輕浮地讓人提不起興趣。不像她,打住,說好不要想她。不過,那天的她看起來又是如此不同。
那周,她已經連續四天出現了,而且都是同一個位置,只玩一個遊戲機,就算是要等,她也會等到有空位才坐下,而不是去換別的遊戲。從一個月前,她就幾乎三天來一次,還是玩同一個遊戲。總是那麼安靜,獨自享受自己的遊戲。
直到那天,一大堆人居然圍在推幣機前一陣歡呼,最後居然還有人出來爭執了。
宇溟向來不會多管閒事,而且這場子裡至少有保安會去處理鬧事的。但是,由於正好是他前面的機子出事了,他還是隱約聽到些原由。
原來,那個女人當天掉下了推幣機裡的火機,可以兌幣100元。看熱鬧的人都在羨慕時,旁邊居然有一個男人,說那個機子是他投得多,都快把火機擠下來了,那女人趁他去換幣時,搶了他的位置,才撿到他這個便宜。所以,這個火機兌幣應該屬於她的。
旁人聽了,都一陣起鬨,噓聲一片,“切,你怎麼不多準備點,一次搞掂,不就不會讓別人撿了。”“哈,自己麼得耐性,換別個機子玩。現在看人家得了,又跑回來爭。……”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起著哄,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讓那女人莫理他。他看這麼多人都嘴他一個,不禁腦羞成怒了,“老子投的本,麼樣不讓老人得?”吼完,就作勢要讓那女人交出來。
哼,那女人倒好,旁邊的人都為她鬧鬨了的,她卻坐在凳子上,也不急著起來,也不答一句。只是抬手看了看錶,想了想,然後,站起來轉過身來,對著那男人。宇溟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