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沒有秪龍珠,他又如何能救他?
心,莫名地不安起來。
綠萍聽說沒有秪龍珠,也是疑惑不已,徑直走進了廂房。
楚尋漠也跟著走了進去。
紫卓怔怔地站在門口,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沒有秪龍珠,他竟然沒有秪龍珠,那她還去偷什麼?她不去偷,又如何會有這麼多的糾復?
直到廂房裡面傳出綠萍的驚呼,“噬毒蠱”,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也連忙奔了過去。
綠萍和楚尋漠兩人正看著那一堆白蟲的屍體。
楚尋漠輕輕擰著眉,薄唇微抿,沉默,不知心中所想。
綠萍是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相傳,噬毒蠱雖可吞盡百毒,但是卻很難培植,因為要找到特殊的、適合蠱蟲生長的血液本就很難,而且,培植期間,要忍受萬蟲噬咬,時間還得十五天之久,那種非人般的折磨更沒有幾個人能忍受下來。沒想到,冷祁宿竟然培植成功了,這個男人的毅力和承受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難怪……”
“難怪這些桌椅都成了這個樣子對不對?那都是他難受的時候劈的,對不對?”紫卓將她的話接了過去,淚,早已縱橫了滿臉。
“嗯!”綠萍凝重地點了點頭。
是她低看了那個男人,她還曾擔心他會傷害她的君上。
那日她甚至用飛輪幾乎要了他的性命。
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個真男人。
跟他比起來,自己真真是小人之心一枚,何其慚愧!
她又環顧了一下四周,也看到了藥壺上、炭爐邊地上的血漬,頓時,臉色一白,疾步上前揭開藥壺的蓋子,仔細看了看裡面,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沒有秪龍珠,他是如何救君上的了?”
“如何?”楚尋漠和紫卓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個男聲,一個女聲,同樣的顫抖。
綠萍抿了抿唇,“君上也知道這秪龍珠的由來,相傳南軒的開國皇帝皇太極養有一隻冠蚌,日日喂其己血,三年後,冠蚌腹中有珍珠產成,皇太極甚喜,賜其名為秪龍珠,可那隻冠蚌卻在珍珠取出後第二日便死去,皇太極傷心欲絕,也於同年鬱鬱而終,時值壯年!”
皇太極?
紫卓打了個寒戰,想起了皇陵裡面睡在冰棺裡面的那個中年男人。
她偷了他嘴裡的珠子,也不知道他的屍身怎麼樣了?
綠萍還在繼續,“自此,秪龍珠便成為南軒的鎮國之珠,也成為後人想據為己有的寶珠,因為當時皇太極身邊的一個太醫說過,此珠做藥引,可醫各種心疾,譬如……”
說到這裡,綠萍頓了頓,看了一眼楚尋漠,“譬如君上這樣的心疾。世人都道這秪龍珠寶貴,殊不知真正珍貴的地方是血……”
“血?”
“是!我也是現在看到冷祁宿用自己的血救君上,才突然明白過來的,說明是冷氏一族的血珍貴,可做藥引!”
“他用自己的血做藥引?”紫卓愕然抬起眼,看著她,楚尋漠也滿是震驚。
“是!只是……”綠萍低低嘆出一口氣。
“只是什麼?”紫卓發現自己快要瘋了。
“只是,他又要用自己的血培育蠱蟲,又要每日放血出來做藥引,他是如何做到的?本來一個正常的人都不能每日放血,因為血液再生是需要一定週期的,可他連續在放,而培育蠱蟲又必須要在正常人的血量裡面,一旦貧血、少血,原本躁動的蠱蟲會更加躁動噬咬,甚至會傷其五臟六腑和心脈……”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身邊紫影晃動,回神過來,才發現是紫卓衝了出去。
楚尋漠一驚,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將她拉住,“卓兒,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