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相好來了,我得走了。”衛子默的一句話打斷我的冥想,還不待我說話,他就消失在夜色中,只餘他的銀髮留下一道微光,剎是好看。
我向腳步聲的地方望去,無聲的笑了。又不禁懷疑自己是在夢中,昨夜我做的夢,可不就是走了衛子默來了楊官嗎?可我指甲嵌進掌心的疼痛又提醒著我,這不是夢,這是現實的。
楊官見了我卻絲毫不疑惑,只是道:“你果然在這裡。”我不明他話裡的意思,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他也沒有要我明白的意思,接著解釋自己的話:“我去景華園看了一圈沒見到你,所以就過來這邊了。”
原來如此,他說的“看了一圈”,很顯然的偷偷的摸到屋頂看的。我有些微感動,怔怔的看著他。
今時今日,對面依然是我此生唯一深愛過的男人,我們兩人一起朗身站在星夜下,恰如當年多少個夜,我們偷偷幽會時手拉著手到僻靜處互道相思。
而如今的楊官對我再沒有了以往的恩愛,因為他本就不知道我是阿碧。我這麼久未這樣單獨跟他相處,雖竭力保持鎮定,卻仍是如此的惶恐。我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尷尬,有些心虛,甚至有些怨恨地。而此時此刻的我卻無法先開口,事實上我根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把自己的心藏起來,讓對方再也找不到,再也發現不了呢?
“當初的事就算了,你以後莫要再去惹她了。而你如今也跟了大哥,有了好歸屬,就該好好收心,不要再來招惹我們。”楊官忽然不待我反應就說了起來,當初的事算了?叫我不要再去惹惠喜?叫我好好跟著楊越澤?
“我們還是把話說清楚,我那夜只是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總之你好好跟著大哥吧……”楊官還在斷斷續續的說著跟“我”“分手”的話,我透過樹影看向遠處,已經止不住眼淚漣漣,我的心中絞痛異常。他只是一時糊塗,只是因為紅衣做了我會做的糖酥,過後他卻清醒了,知道那個人不是我?我該感動嗎?還是該怨恨他?既然如此愛我,為什麼讓我一個人死去?如今任我苦苦掙扎,而他卻活地好好的,回到惠喜身邊,有了春來?
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還能信什麼?
本能地,楊官伸出手想去幫我拭去眼淚,然而我卻害怕地一偏頭,誤以為他要甩我巴掌。
剎那間,我們都是一怔。楊官那受傷的眼彷彿心裡已經痛不堪言,抖著手伸過一些,慢慢地替我撫去那兩行晶瑩的淚,我愣愣地看著他,眼中愧色難當,淚水流得更猛。
他的手扶著我的面頰,卻如火燒般,我忽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紅衣,他剛剛跟我說完絕情的話,現在又來裝深情安慰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很討厭很討厭這種三心二意的人了。既然愛了,心中就只能有一個人的影子。一個人的心多麼小,如何能同時容納兩個人呢?我的臉冷卻下來,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手,背對著他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轉身已換上我學到楊越澤臉上對崇拜他的丫鬟們那生疏陌離的笑:“二爺說的是,只是紅衣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楊官的對我忽然的冷漠有些尷尬,說:“你當真對我這樣狠心嗎?”
………【第五十九章 要命的故事(上)】………
好笑至極的對話,我冷冷笑了幾聲,反問他:“二爺這話說的,是您對我狠心,剛剛說完絕情絕交的話,怎麼反過來指責我?”
楊官被我噎的說不出話我也絲毫不在意,心中有股不甘和怒意,也不知是不是體內真正的紅衣在為自己抱不平,可惜的是她的靈魂已經去投胎,我並不能感應到她的回憶了,只是我畢竟佔用了人家的身子,現在就讓我來為她做點事情,報答她吧:“你對我,不過是因為思念碧姑娘,而後你把我